葫蘆含笑提醒菊花:“姑姑,那是不是喜歡一個人,準備娶她,就能親她了?”
雖然他是為了引開菊花的心思,但不可否認,心裡對這方面的事也是很好奇的,因此,兩眼亮晶晶地瞅著菊花,有些害羞和好奇,還有些興奮。看看板慄,也是如此。
菊花嚥了下口水,轉著眼珠組織語言,嘴裡道:“這個麼咋跟你們說哩?他們這樣肯定不大妥當,就算是有情義的男娃和女娃,也要‘發乎情,止乎禮’,這個詞懂吧?”
葫蘆和板栗點頭,青山和黃瓜茫然,黃豆等幾個小的更是不知所云。
菊花就把這句話的意思解釋了一遍,又說道:“有情義,也要請了大媒,或者讓爹孃出面提親才好,這是正途,私定終身會給雙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若是那兩人都各自成親了,那就更要不得了”
她說得費勁死了,不過看葫蘆的神情,怕是那兩人都成過親了,於是叮囑他們不要在外說這事,這要鬧出來,怕是要出人命都不一定哩。
葫蘆連連點頭,撇撇嘴道:“他們這樣不知羞恥,我才懶得說哩!”
這不是想哄姑姑開心麼,讓她想些其他的事兒,省得老是惦記那些死人,其實他們哪裡不懂這事了,這就是私通哩!
可憐菊花被兩個小娃兒哄著逗樂猶不自知,還在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教育下一代,爭取讓他們樹立正確的戀愛觀、婚姻觀,省得在青春期犯錯誤,想要完美履行當長輩的責任。
板栗和葫蘆不住使眼色,問了菊花好些男女相處、定親成親的事,害得菊花以為這兩娃兒早戀了,故作不經意地問他們,覺得村裡哪個女娃最討人喜。
兩娃兒這才覺得問過火了,一齊紅臉低頭“嘿嘿”傻笑,正好外邊在喊吃早飯,板栗就忙忙地對菊花道:“娘,我們先去吃飯,吃了飯再來跟你說話。”
說完跟葫蘆一溜煙地先跑出去了,到了外面相視而笑。
等娃兒們吃過飯後,菊花想起一事,讓小喜叫進葫蘆和板栗,槐子也進來了。
她對三人道:“我要跟你們說一件事的,剛才忘了。就是那些死亡僱工的賠償。我想過了,按每人八十兩銀子賠償。”
槐子一愣:這麼少?這不像菊花行事風格哩。
連板栗和葫蘆都不解地看著菊花。
菊花著重對兩人道:“賠錢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有些人家複雜,說不定這些錢根本不能到那孤兒寡母手上。我就想,把那些僱工家人都攏過來,媳婦們安排去養雞,或是去作坊幹活;超過十五歲的娃兒也都安排活計給他們;張家再辦一個私塾,聘請那些到書院求學的窮學子當先生,教授娃兒們讀書。那些學子們在書院是學生,在私塾是先生,既能掙些束,又不耽誤學業,還方便了咱們,不是一舉兩得?這些娃兒唸了書,不論將來對他們自個,還是對咱張家,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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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世事難料
葫蘆和板栗聽了眼睛發亮,重重點頭,都說這樣處置絕妙。
槐子沉吟道:“怕有些人不滿意,要鬧事兒。”
菊花淡淡地說道:“鬧事兒的肯定不是嫡親,是想沾便宜的近親。不然的話,這樣的條件,任哪一家也會滿意的,等於是把他們身後事都解決了,哪裡是百十兩銀子能比的?況且,咱們也不好賠多,真要形成定例,就有人敢用這個來訛錢,別的富貴人家也有意見,咱們家工錢高已經讓他們不滿了哩。”
槐子點頭道:“我曉得了。你放心好了,這事我來辦。”
板栗忙道:“爹,還是讓我跟葫蘆表哥來經辦這件事吧。”
槐子笑道:“這事還是我出面好一些,不然人家以為咱們心虛,故意讓小娃兒出面頂著。明明就是好事,幹啥要藏著掖著的。”
當下商議定了,槐子囑咐菊花好生歇息,他晌午回來再瞧她,方才帶著兩娃兒去了。
趙耘得知菊花已經醒了,當晚就要過來探望的,後聽說她身子還虛,吃了藥又睡過去了,方才作罷。
今日一早,打聽得菊花醒了,便帶著夫人汪氏要過來看她。不料竟發現張楊秘密趕了回來,嚇了一大跳,忙讓老孃帶著汪氏先去探望菊花姐姐,他則找了個藉口帶張楊一塊去見周夫子。
周夫子暫住在侄子家裡,也就是學堂裡。
他剛用過早飯,正在書房翻書,見侄子周舉人領進趙耘,隨口問道:“培土來此何干?”忽地看向他身後一青衣小帽隨從,大驚,沉臉呵斥道:“爾敢私自擅離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