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會直樣好下去,卻是奢望。
胭脂躺在教堂裡,聽著鐘樓的鐘聲迴響的同時,也聽到羅族人對的宣判。
——浸豬籠。
知道是極重的罪。沒有傷風敗俗,安分守己地度日,為羅家生個兒。沒有錯。如果有錯,便是出身卑微,配不起羅澤嫡孫的身份。
“要走”和教堂裡的神父。“要去找他。”
神父為禱告。聽不懂,但知道,必須離裡。如果不離開,非但自己和孩子的命保不住,怕是連羅清的名譽都要毀。
二少爺那麼好的個人,不能毀他。
羅清偷偷給拿回些衣服,沒有多帶,只帶幾件換洗的和雙皮鞋。
想,要去找他,總要有雙好鞋。
就樣踏著雙皮鞋,抱著孩子,踩著竹筏,飄兩兩夜。
廣平城。在洛舫的東面。不知羅澤去何方,只好從裡找起。
廣平城麼大,站在街中央,舉目皆是來來往往的人。向人們打聽軍隊的訊息。有人盛德有支隊伍,就跑到盛德去。有人承義有支新編的軍隊,便又搭船去。
次次的希望,次次的失望。又開始樣的週而復始。
身上的錢花光,就把銀鐲子賣。花不多久,兜中又無分錢。狠心,把蓄十幾年的頭髮給絞。
青絲落地,沉重多年的腦袋忽的輕,可是的心,卻感覺越來越難熬。
沒錢,真的沒錢。
抱著孩子,躲在橋下的洞中。冬那麼冷,呼呼的北方兜轉著吹著每個角落。像只母貓那樣蜷起身子,護著孩子。奶水不夠吃,便用嚼爛的饃饃喂。那時候,孩子的哭聲都是細細的,真怕孩子養不活
那年開春的時候,破荒地找到份差事。雖然髒,雖然累,但總歸有份填飽肚子的差事。
有,慶春裡的胡老孃叫去倒夜香。欣然前往,卻不知那時已中別人的圈套。
胡老孃是堂子裡出名的狠心老鴇。看中胭脂的相貌,只可惜帶著孩子不好下手。那次,見胭脂沒帶孩子過來,便暗中使計,派壯丁上前,讓就範。
那人見胭脂的胸鼓鼓地挺著,走起路來顫顫,便起淫心,瞅著人不注意,搶到柴房裡。
被按著,無法動彈。人的惡臭幾乎要把他燻暈。奮力地掙扎,卻也只是徒勞地拖延的時間。人的強壯已到無法反抗的地步。那時候,無法遏制地想起羅澤,那不是他的丈夫,而是羅家的四少爺,那個平時極其霸道又小心眼的四少爺,那個在片祥和春季裡姦汙的四少爺。
種恐懼,從記憶中衝出來,無法控制地包圍著。難道是的命?雖是下人,可並不下賤。
當初見到胡玫兒賣身到慶春裡的時候,就感嘆:總是怕吃苦受累的才會到裡掙種不乾淨的錢。
寧可去討飯,寧可去洗馬桶,也不願賣身到樣骯髒的地方。從堆臭人身上撈來的錢,是死也不要。
不能再屈服!家中還有等餵奶的兒,不能樣軟弱到任人欺負!
雙手胡亂地抓著,抓傷那人。只聽到他的聲嚎叫。繼而是掌摑過來。眼冒金星的,腦子卻是清清楚楚。不能樣認命。樣傻傻地認命!要逃離裡,逃出囚人的牢籠,逃出框住的禁錮。
抓著柴刀,砍過去。血的氣息衝刺著的鼻孔,見到那喪心病狂的禽獸再次向撲過來。
“混賬!!!”胭脂發狠,頭撞過去,把那人撞個底朝。便趁勢逃出柴房。
“站住!”
站在門口的胡老孃逮住欲逃的胭脂,兩人扭打在起。胡老孃被扯住頭髮,便只好往胭脂身上亂扭。胭脂也是急紅眼,扯著的頭髮不肯放鬆。
最後胡老孃哀叫聲,鬆手。胭脂便趁機跑。
口氣跑回租住的破屋裡。床上的兒在咽咽地啼哭。走過去,扯下身上幾乎不能遮身的布片。抱起孩子,溫柔地撫摸著。
孩子張大嘴,咬住的乳 頭,奮力地吸吮著。時,發現另隻手裡拽件東西,攤開看,是枚翡翠耳環。煙綠煙綠的,看樣子價值不菲。
突然笑。
竟然也是場勝利?
場令人哭泣的勝利
情到濃處楓轉紅(四)
遠處,方方格子樣的田上鋪滿雪。支掉稻草的竹竿斜斜地插在裡面。雀鳥們沒著落,便降到竹竿上,嘰嘰喳喳地叫著。
胭脂的故事太長,講得累,便靠在羅澤的肩膀上。
“後來,碰到林年升。”還在回憶,滴的過往。
“是那個廚子嗎?”他身子僵硬著,僵硬到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