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騰個一兩天下不來,福晉快睡吧,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呢。”說著,崔嬤嬤扶我躺下,單薄的錦被輕輕搭在我身上,悄聲掩了門出去。
清早,我趁著洗漱的功夫問崔嬤嬤那個女人生了沒有,結果引來崔嬤嬤他們異樣的眼光。
“看來我們福晉也想孩子了。”
見她抿著嘴,與春香他們笑作一團,我翻了翻白眼,這些人見我性子好真是要欺負到我頭上了,佯裝著不悅拉了臉著春香去問問,反正也是無事,對於剛出生的小孩我還真的興趣多多。
不一會春香匆匆跑回來,臉色透著驚慌,人還進屋就喊起來。
“福晉、福晉”
我的心一沉,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愛夾答列
“那個女人還沒有生下來,都兩天了。”得多痛苦,我不禁皺著眉,就這樣男人還三妻四妾。
“聽採生婆婆說今個兒再生不下來怕是,怕是”
春香的話沒說出來,瞧她惋惜、不忍的模樣,我接過話,“怕是母子難保。”春香詫異的看著我,狠狠的點著頭。
我突然想到那個橋段,保大還是保小,略好奇的開口問道,“男主子沒說保大還是保小麼?”
春香肯定的搖搖頭,“聽說大小都危險。”
“保大還是小?”看著春香不解的樣子,我不死心的追問。
“福晉,飯都冷了,您還是先用飯吧?”崔嬤嬤拉我坐到桌前。
意識到她應該更有經驗,我轉向她,“崔嬤嬤你說,保大還是保小?”
她往我手裡塞了雙筷子,臉上依舊平靜的沒有波瀾,“如果沒保住孩子,大人還傷了身子,自然是血脈重要,奴婢猜那個女人也是這麼想的”
崔嬤嬤婉轉的說了厲害關係,雖未指明我懂她的意思,女人不過是附屬品,個個都會生孩子哪還有什麼重要之分,只是那份無奈的母愛。想到自己離開父母已經快兩年,不知道他們如何熬過這段日子,老年喪子的痛,我垂下眼簾,不想叫她們瞧見我眼中的哀傷。
買胭脂的路上,我與從那個院子出來的郎中模樣的男子差點撞了滿懷,春香急急的擋在我身前,瞧他急匆匆的樣子我預感那個哀嚎的產婦可能真的危險了,沉下心性我思量了一番,憑自己懂的那點知識是否可以搏上一搏,萬一我能將她救活可是兩條命。
崔嬤嬤?對,她比我還有經驗,我下定決心,“春香,你去叫崔嬤嬤過來,我先進去瞧瞧。”
“福晉,產房可不是隨便能去的,都快出人命了哪能讓咱們去瞧熱鬧,咱們還是回吧?”春香拉著我,不肯讓我邁進那家大門。
我費力的扳開她的手,嚴厲的命令道,“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去,把崔嬤嬤叫來。再晚可真的一屍兩命了。”
春香見攔不住我只得匆匆跑回院子。
約莫三五分鐘崔嬤嬤就能趕到,我放心的走進那家屋子,是普通的民家並沒有下人,簡單的幾間屋子,東廂正是傳來女人哭喊的地方。
眼前幾盆觸目的血水令我渾身顫抖,只見採生婆婆已收拾好了工具,手探在水盆裡一副收工走人的樣子。男主人在一旁搽拭著眼淚,手中握著一個錢袋,見我闖進來哀傷的臉上只看了一眼,採生婆婆接過錢想轉身走人時被我拉住。
“你怎麼能走呢,孩子還沒生下來。”
“生不下來了,你沒瞧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快讓開、快讓開。”採生婆婆滿臉的厭惡我攔了她的路。“你是哪家的姑娘,這白事你還湊熱鬧,快走、快走。”
“硬生不下來,你就不會想想別的法子。你不能走。”我一把拉她回來,一面朝那個那人喝道,“去,剛才準備的東西再準備一份還有把那個郎中找回來。”
那個男人見我輕車熟路的指揮他彷彿有些不滿,但很快意識到我的舉動是想接生,抹掉眼淚麻利的推門而出。
這時,春香拽著崔嬤嬤也趕來了。
“福晉,崔嬤嬤來了。”
採生婆婆聽春香喊我福晉,眯笑的眼替代了之前厭惡的眼神,輕言細語的解釋,“原來您是福晉,請福晉安。這個女人已經不行了,趁著好侍弄,叫她當家的給換了衣裳下斂吧,也別髒了福晉的手不是?”
“福晉,採生婆婆都說了,這事咱們插不上手,咱們回吧?”崔嬤嬤神色焦急的拉著我勸道。
怎麼辦?怎麼辦?此刻我也有些怵頭,手緊攥著袍邊,推開屋門我想出去喘口氣卻見到那個男人拉著郎中奔過來,他看向我的眼神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