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望去,澈王爺依舊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田荷花站起身來四處環顧了下,湖邊上遺棄著一個散掉的竹排。
走向竹排田荷花踢出一腳,一根竹子如同離弦之箭般破水衝了出去,足尖輕點踏上竹子從水面上輕盈飄過,留下道道水波紋。
靠近竹排的時候,竹子宛如一葉扁舟漂浮在水面上,田荷花負手而立,“你不相信我的醫術?”
“你嚇著本王的魚兒了。”溫潤如玉的聲音卻是死寂無瀾的聲線。
不濃不淡的劍眉似青山黛遠,看似柔弱卻內斂鋒芒,膚白如雪,唇色如櫻,鼻若懸膽。
一雙形狀姣好的眼眸無波無痕如一口死寂的枯井,又仿若看破紅塵,任何事物都進不得他眼中。
田荷花蹲下身子,挽起袖子將手伸入湖中,輕輕拂動水流,不一會兒,魚兒紛紛遊向這邊,輕啄田荷花瑩白纖柔的手指。
田荷花看向澈王爺,唇瓣微勾,揚眉,“如何?怎會是被我嚇走的,魚兒分明是被你氣走的,用個空魚鉤來糊弄它們。”
“你倒是膽子大,也對,本王這個閒散王爺無權無勢,也奈何誰都不得。”澈王爺動作不緊不慢的收起魚竿,語氣淡淡的。
“王爺此言差矣,京城誰人不知聖上最寵你了,又有誰敢對你不敬。”田荷花輕輕一跳躍上竹排,“我若是不膽大,也不敢答應皇上替你醫治雙腿了。”
治好了姜天澈的腿疾,龍顏大悅,從今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用之不絕,治不好龍顏大怒人頭不保,有多少名醫不敢誇下海口。
“你可知道給一個病人希望又親手將它掐滅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澈王爺取下戴在頭上的斗笠,墨玉一般的長髮只用一根銀色繡紋的絲帶束起來,一半披散,一般束縛,優雅貴氣。
“若是怕失望而沒有希望,那麼人生就充滿了絕望。不過這次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腿疾。”
田荷花言語間的自信讓人不由的去相信她。
未等澈王爺說話,田荷花將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我來給你把把脈。”
“雙腿血脈不通,體有餘毒——”秀眉微皺,田荷花動了動手指。
“如何?”澈王爺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脈象很是奇怪。”田荷花眼睛微眯,姜天澈的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在擾亂脈象,恐怕他的雙腿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嚴重,果真是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
姜天澈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腕,掩下眼眸深處的鋒芒,隨意問道:“能治好嗎?”
“能!”田荷花沒有猶豫的答道,“我可以讓你完完全全的站起來。”
聽到田荷花斬釘截鐵的說能時,澈王爺眸光略帶訝然的細微波動了下,而後聽到她刻意咬重的完完全全帶著某種意味深長,寬袖下的修長五指驀地收攏。
明明是枯井一樣的雙眸卻彷彿從中射出倆道銳利的寒芒,讓人無處遁形,田荷花坦然的直視著澈王爺的眼睛,不躲不閃。
良久,澈王爺收回目光,朝著田荷花伸出手腕,白玉肌膚下的淡青色脈絡依稀可見。
“不必了。”田荷花腳底用力竹排便朝著小湖邊駛去。
竹排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澈王爺輕喚了一聲,“阿寧。”
被喚作阿寧的男子黑衣勁裝,劍眉朗目,身材健碩,步履穩健,氣息內斂,推著一把紫木輪椅停放在小湖邊的平坦處。
阿寧彎身將澈王爺從竹椅上抱起動作嫻熟的把澈王爺放到輪椅上。
“阿寧,你過來。”田荷花站在一棵芭蕉樹下衝著阿寧招了招手。
阿寧看了澈王爺一眼後推著他走到了田荷花的身前。
“就這個地方鋪一條二尺寬的石子路,倆邊做一個護欄,高度到王爺的腋下就差不多了,然後你就扶著王爺每天在這個石子路上來來回回走個十遍百遍的。”田荷花指著一條小路說道,“對了,記得讓王爺脫了鞋脫了襪子赤腳走。”
見阿寧一副眉頭深皺的樣子,田荷花解釋說:“前幾次走會覺得膈應的慌,有點疼,但是走習慣了就會非常舒服的,對王爺的雙腳只利不弊。”
“就依她所言。”澈王爺靠著椅背閉上眼睛,眉宇間似有倦色。
田荷花也不作多停留了,“王爺,我先告退了,這幾日裡定會給王爺配出藥來。”
看著田荷花離去的背影,阿寧輕聲問道:“王爺,是否要”
澈王爺輕抬手臂,聲音從唇縫間飄出,“你以為可以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