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爾森字字血淚的控訴最終沒有說完,因為,他用來說話的那張嘴,已經被一張柔軟的小口給堵得結結實實。柔軟的雙唇緊緊的吻著他抿得死緊如蚌殼一樣的嘴,他想要逃離,想要躲開,想要推卻,都被她用力的、一再的、迎難而上的死死親吻著。她閉著眼睛,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滑落臉龐。她親吻著他的唇,吮吸著,拋卻了一個女子該有的矜持。因為她知道,女子的矜持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是最不需要的品德。
他每說一句話,一個字,都在控訴著她的無情、薄情和自私,但也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向她告白。他在告訴她,他愛著她,愛了很久,愛的很痛苦,從年少時起,她就讓他嚐到了愛情的苦澀。他戀著她,念著她,想著她,卻又怕見到她。她深深的記得,他每每說出的刻意的狠話,不過都是為了將她從他身邊驅離,都是為了讓自己不再為她而沉淪。
只是,她以前並不知道,自己竟一直都在做讓他難受、傷心,甚至感到憤怒的事情。她以前並不知道,原來,從她突兀的闖進他的地盤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她的存在。她以前並不知道,自己的一次次突然離開與突然出現,於他而言,都是遊走在天堂與地獄的之間。她甚至從未想過,自己以為做對的事情,於他而言,卻並不一定是他在意的!
他從來在意的,只有她,只有她啊!後悔與自責令她禁不住淚如泉湧。也許是他嚐到了她的眼淚,眼淚中帶著澀味與鹹味的感覺觸動了他的心,令他那顆剛強的心禁不住柔軟。他不再抵抗,也不再逃避,漸漸的放鬆了原本緊如蚌殼的嘴,在她的親吻下,他順從了自己內心的最深渴望。
她的小舌輕舔著他的雙唇,他的唇毫無預告的便含住了她,驚得她禁不住低呼了一聲。未待到她反應過來,他的舌已經順著她張開的小口鑽了進去,尋到了她的舌,糾纏起來肆意纏綿。
相較於韓婉婷生澀的親吻,狄爾森的吻帶著怒氣,帶著無限深情,更帶著一個年輕男子的陽剛熱力,令在男女情事上本就無甚經驗的她毫無半分的抵抗之力,除了昏昏沉沉的勾著他的脖子,軟倒在他的懷中,仰著頭迎接著他越來越激烈的熱吻之外,她早已將一切都忘記了,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只有她,只有他們兩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又一個幾乎令她窒息的深吻之後,他終於暫時的放開了她。他粗喘著,喉結在不住的上下滾動,身體裡,正有一種噴薄的感覺急欲宣洩,那種被壓抑了許久的渴望正在侵吞這他的理智。身前的女人渾身上下軟的彷彿沒有一寸骨,她的嬌吟,她的軀體,都變成了腦子裡一個個魔鬼一般邪惡的聲音:
“要了她!要了她!只要你要了她,從今以後,她就不會離開你,從今以後,她就是你的了!沒有人可以搶走她,任何人,都不能搶走她!”
可是,當他的手從她的旗袍下探入,撫上了她柔滑嬌軟的面板時,腦子裡又有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跳脫出來,義正嚴詞的呵斥著他:
“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如此卑劣的行徑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如果你真愛她,就不該在自己即將走上戰場,可能一去不回的時刻佔有她!你不能害了她,不能耽誤她一輩子,她是個好女人,應該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正義與邪惡的力量,在撕扯著他,在爭奪著他。他的肉體急欲倒向邪惡,可他的理智卻又站在了正義一邊。兩股幾乎勢均力敵的力量在他的身體中來回著拉鋸戰,逼紅了他的眼睛,逼出了他熱汗。
韓婉婷從昏沉的激吻之中漸漸恢復了些神志,她睜開迷濛的眼睛,耳朵裡只能聽見自己的和他的粗喘聲。如此激烈卻又纏綿的熱吻,是她從未經受過的。雙唇有些發癢發燙,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但感覺卻是那樣的甜蜜。
她雖未經人事,卻也從他氣喘如牛的粗喘和他早已起了變化的身體中,知道了他的身體里正在進行著一場不比真正戰場遜色的廝殺。她羞澀的不敢看他,臉燒得滾燙,但還是緊緊的靠在他的胸前,素手貼上了他劇烈起伏的胸膛,閉著眼睛,用有些發抖的聲音低聲說道:
“我,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聽說第一次都會痛,但是,我,我不怕。我,我準備好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是,聽在他的耳朵裡卻響如擂鼓。原本熾熱到快燃燒起來的身體,竟在聽到她說這句話之後,漸漸的冷卻下來。身體裡依然有叫囂著要釋放的衝動,但是,神志卻很快恢復了清晰,清晰到足以控制這股躥起的衝動。聽著她微微發顫的聲音,他忍不住伸手觸了觸她的臉頰。滾燙的臉頰讓他更加的明白,自己差點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