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錯事。
他低低的嘆了口氣,先前對她的氣惱已是如過眼雲煙一樣的消散無蹤,心裡反倒湧上了對她的滿滿憐惜。他將她一把摟得更緊,吻著她發燙的臉頰,喃喃的在她耳邊低語道:
“說話聲音都在發抖,這也叫準備好了?做這種事情,是要兩情相悅的,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反倒像是我在強迫你了,真做起來,哪裡還有情趣可言?傻瓜!不用急著做我的女人,只要你以後不會再離開我,早晚會有那一天的。知道嗎?”
她依言抬起頭望他,夜幕的黑暗讓她依舊看不清他的真正表情。她吶吶的問出心中的疑問:
“你,不想要我嗎?”
他幾乎要苦笑,伸出手指將她額前的頭髮挑到了耳後,低語道:
“怎麼不想,想得快要發瘋。你知不知道,你在軍營的時候,每次看到你,我都不敢多看你幾眼,就怕一時衝動,控制不住。剛才看到你和那群洋鬼子跳舞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把你一口吃了下去,免得老讓那些人惦記。”
“那,那你為什麼”
“婉婷,你值得好好的對待,明白嗎?一個女孩子最寶貴的第一次,不應該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尤其是你,更應該我去珍惜。我想要你,也一定要你。但,不是在這裡,也不是現在。等我,等我打了勝仗回來,我會向你父親提親,我要堂堂正正的和你在一起!”
韓婉婷的眼睛裡再度溢滿了淚水,她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有不斷的點頭,又哭又笑的倒在了狄爾森溫暖的懷抱裡。她知道,此生再沒有人的懷抱能如此溫暖,能如此令她感到真正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十四章
距離反攻緬甸的最後時刻已經越來越近,全體駐印的將士們心中一個亟待報仇雪恨的渴望和聲音也越來越強烈。人人都在摩拳擦掌,人人都準備著那個命令的下達,有種積壓了很久的力量彷彿就要從身體裡噴薄而出。
就在大反攻日子到來前的不久,位於滇緬邊境上的日軍再一次肆意張狂的對中國邊境上的中國軍隊發起了進攻,雙方經過了激烈的交戰,中國軍隊的拼死抵抗,讓日軍傷亡不小,儘管沒能一舉消滅這股日軍,卻阻斷了日軍凌厲的攻勢,不得不暫時退回了緬甸境內,按兵不動。
也許日軍對這次暫時失敗的進攻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卻讓身在印度的駐印軍高層們精神不由得為之一震。經過一番嚴肅認真的商討之後,高層們一致決定,在日軍將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中緬境內的時候,駐印軍提前開拔,由孫立人肩負起敵前司令官的任務,統帥新三十八師為反攻前鋒,為後續大部隊的進發拓開道路。
命令傳遍三軍的時候,恰是宣慰團即將返回國內之時。中日雙方遲早會有此大戰,這是盡人皆知的事實,韓婉婷在來時的路上也便早有心理準備。可真當聽說新三十八師要先於大部隊提前開拔,擔當大軍的反攻前鋒時,她是無論如何坐不住了,本就傷於離別在即的心思更是愁腸寸斷,揪心不已。
新三十八師此次所領受的前鋒任務,是負責消滅盤踞在野人山胡康河谷內的日軍,以掩護後續部隊為大軍透過而修建中印公路,打通這條一度成為“死亡之路”的交通線。從他們即將要前往的印度列多,到最終要去征服的野人山胡康河谷,縱深四百多公里,海拔高度平均在八千公尺以上。那裡人跡罕至,只有成片的原始森林,只有各種人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植物、動物,更多的有的只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恐怖氣氛。
那個地方,千百年來,鮮少有人敢於進入。但是,就是那個地方,曾經吞噬了數萬條遠征軍將士們無辜的生命,讓他們變成山中孤寂腐爛著的一堆堆白骨,化作遊蕩在叢林間的可憐魂魄。那個地方是一個真正的“人間地獄”,是一條名副其實的“死亡之路”,是很多遠征軍將士們談之色變的“鬼門關”。
韓婉婷從未曾親眼見到過從野人山中走出的第五軍軍部的倖存者們,但卻在雲南的邊境小鎮上,見到過許多從緬甸境內歷經千難萬險才逃回國內的官兵們。嚴格來說,他們回到國內時,身上早已了沒有半分軍人的模樣,與其說他們是軍人,倒不如說他們是一群像人一樣的“動物”。
她完全可以從那群“動物”們悲慘至極的遭遇上推斷出一個結論,穿越野人山,無疑是比與日軍進行激戰還要可怕上千百倍的、無比兇險的危險任務!為此,她不由得為狄爾森即將開赴的這個前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為他的人身安全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一顆心,如同被細細的一根頭髮絲高高的懸著,彷彿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