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部分(2 / 4)

小說:八千里路雲和月 作者:換裁判

,我都會用這個名字。

可他卻很篤定的說,我一定會生一個長得像我的女孩。他說孩子的名字就叫愛如,林愛如。能夠在他死之前,讓他知道自己有了後代,讓他能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起名字,像個真正的父親那樣,我真的很高興。阿姐,我是真的很高興啊!”

江秀雲對林穆然那份深沉的愛,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感傷不已。韓婉婷此刻早已為含冤早逝的穆然而哭倒在丈夫的懷中,為秀雲執著不變的愛,為穆然對自己堅貞的愛,更為像他這樣好的男人沒有好報而哀傷不已。

狄爾森默默的聽著,聽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在訴說有一個男人是如何的愛著自己妻子的故事。握著妻子冰涼的手,他的內心沒有絲毫的醋意,反而被深深震撼著。都說男人頂天立地,一言九鼎。可當年的亂世之中,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穆然與婉婷,固然是當年曾有婚約的男女。可那紙婚約早已廢棄多年,婉婷已經不再與他有任何的關係。

對於婉婷的託付,穆然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他答應了,而且從那以後,就一直在堅守著他對婉婷的承諾。他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婉婷昭示著他的心意。不變的心意。今生無法相愛,那麼,他就用自己的一生相守,守護任何她愛的人,她愛的物。

這樣一個重情重意的男人能夠愛婉婷,是婉婷的幸運與幸福。而面對一個這樣重情重意的男人,同樣身為男人的自己,卻感到了自愧不如。也許,與穆然這個有著同樣血緣的兄弟相比,他對婉婷的愛沒有穆然那樣的深沉與執著。捫心自問,如果婉婷並不愛自己,那麼,他還會不會像穆然那樣,對一個並不愛自己的女人能夠愛得那麼無怨無悔,不求回報?

念卿坐在一旁聽著小時候曾見過的江阿姨講述著那個年代屬於她的愛情故事,無法不被曾經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和事所震動。在他固有的記憶中,爸爸媽媽當年的愛情故事已經足夠轟動,足夠戲劇化,足夠讓電視編劇寫出一部蕩氣迴腸的連續劇。可是,沒想到,這次回大陸,他又聽見了一個讓人心酸與感動的愛情故事,同樣的執著與堅守,同樣的深沉與悠遠。難道,上一輩人的那個時代,那個風雲飄零的亂世,都是會誕生出這樣深情執著的愛情故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百零九章

回國探親的兩個月時間裡,韓婉婷覺得自己的眼淚幾乎都要流乾了,一顆心也快要脆弱的承受不起再多的悲情故事。每一個人,每一個她重逢的親友,即便當年還都是一個個個性稜角分明、閃著金光的金子,到最後,也被無情的歲月與殘酷的階級鬥爭打磨光了所有的稜角,褪去了渾身的光芒,變成了一顆圓滾滾光禿禿的石頭,混雜在茫茫人海中無從尋找。

當年她和逸之相識的新光大戲院還在,已經改名叫做“新光影劇院”,外觀看起來幾乎沒有多少變化,可它就像一個老態龍鍾的婦人,即便再怎麼打扮,也已經掩飾不了它身上無可奈何而去的風情。當年她和逸之定情的那條小弄堂也還在,可除了那條弄堂的門洞還是原樣之外,大部分的房子都被改建的面目全非,怎麼也尋不到那間充滿了他們年輕時回憶的小閣樓。

當年的霞飛路現在改名叫淮海路,據說是為了紀念國共內戰中具有決定性意義的那場淮海戰役;姑夫與姑媽當年在上海結婚時的舊居“愛廬”裡早已沒有了蔣宋家族後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上海京劇院;她和逸之剛結婚時居住的那套小公寓裡已經被收歸國有,如今住著兩戶完全陌生的人家;所有她認識的親人、朋友們曾經擁有的豪華寬敞的家都被一群陌生人居住著,曾經開滿各色名貴花朵的花園裡已經變成了堆積各種雜物的操場,假山上曬滿了從住戶家裡拿出來的被子和衣裳,高大的樹木之間被拉上了繩子,一條條厚實的棉花被搭在上面,肆意的曬著太陽

這就是上海。這不是上海。至少已經不是她記憶中那個熟悉的上海。這裡消失了很多東西,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統統都不存在了。就像她的少女時代一樣,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她站在黃浦江邊,望著奔流不息的江水,看著身後已經黯然失色的、曾經她進出過許多次的一幢幢代表著華洋勢力在上海角逐的建築,突然間,有種說不出的悲哀。

上午十點整,浦江邊的海關大鐘悠揚的唱著帶有新中國風味的歌曲,渾厚的英國大鐘發出的聲音飄揚在浦江之上,也觸動著韓婉婷的心。她仰頭看著那座從小便熟悉的大鐘,有幾分悵然的說道:

“記得以前它唱的是‘威斯敏斯特’。”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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