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裳不錯。”
雁初尷尬了,如今她總能從他的話中聽出曖昧,在有了那樣的關係之後,再次面對他,她不能不緊張在意,甚至有種羞恥感,不願回想那場□裸的交易,更想不到他會主動找來。
“圖可有看不懂的?”
從提出要那張圖開始,雁初就擔心他會懷疑,惟有保持鎮定,恭恭敬敬地曲膝作禮:“都看明白了,多謝西聆君。”
西聆君道:“別打焰邪元君的主意。”
聽到警告,雁初反而鬆了口氣:“我明白。”上次不慎讓使者看到與蕭炎親密,她就一直在擔心,他那樣的人,絕不會喜歡佔有過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親密。
西聆君點頭,收回視線道:“走吧。”
雁初遲疑了下,試探性地問:“聽元君說,西聆君與他的交易只是一年?”
“嗯,是一年。”
他與蕭炎的交易是一年,那就是說,一年後蕭炎本來就不用再受他的限制,她卻為此白白地送上門去與他做了場“交易”,再想到他故意不說,要了她的身體,雁初只覺有苦說不出。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他不僅承認了這種丟身份的事,而且毫無愧色。
後園乃女眷出入之地,雁初謹慎地帶路,儘量避開人順小路往楓園走,然而她很快就發現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偶爾有侍者丫鬟過來,還未看清兩人就全倒了下去,他負手徐徐而行,如入無人之境。
這算是公然帶著姦夫在“丈夫”的後園行走?雁初有種報復的快意,很想笑出來。
進園門,整片楓林映入眼簾,由於焰國氣候偏暖的緣故,葉片仍多呈綠色,西聆君見狀頓了下腳步,眼神難得柔和幾分。
“尋常品種,不及楓陵的紅葉。”雁初客氣地解釋。
她繼續引著他遊覽,最後走進亭子歇息。
小小木亭已有些年月,所幸木質極好,久經風吹雨淋也未損壞半點,自打她住進楓園,丫鬟們勤來打掃,桌凳東西都很乾淨。
可巧亭中桌面別出心裁地嵌了副木製棋盤,本是用作擺設的,還算精緻。
雁初心念微動,提議道:“久聞西聆君善弈之名,可巧雁初也略知一二,如今斗膽作陪,與西聆君下一盤棋如何?”
西聆君側臉看她,重複:“略知一二?”
不待雁初說話,他便輕拂廣袖,棋盤上立時多出黑白兩個棋缽,其中盛著兩色棋子。
雁初不動聲色地走到黑缽那方坐下,道了聲“請”,然後就往盤中落了一子。
西聆君欣然坐定,也自白缽中拈出一子落下。
兩人均不多言,只消片刻工夫,盤中就有了數十粒子。雁初速度極快,落子有聲,幾乎是不假思索,反觀西聆君,面容沉靜,每行一步都要沉思片刻,頗有些慎重。
雁初暗暗發笑,其實她哪裡學過什麼棋,不過看父兄下過而已,真真切切只到“略知一二”的地步,原是惱他輕辱欺騙,又不敢對他發作,所以藉此機會作弄他出氣,他果然認真了。
約摸過了一盞茶時分,盤中局勢漸漸明晰,卻與預料中完全不同。
任誰也看得出來,她的贏面極大,先前隨手而落的那些子居然都奇蹟般活了!
本無心求勝,偏偏有了勝的可能,雁初神色逐漸轉為凝重,落子越來越慢,絞盡腦汁尋思對策,一時如在夢中,全然忘我。約摸一個多時辰過去,直到黑子佔據大半江山,她終於忍不住得意忘形,下意識抬起臉想看對方反應,這才猛地醒悟過來。
不知不覺,竟被他引入了局中!
她之所以有這樣的勢頭,不僅僅是他故意相讓的結果,能在棋道上勝過他是多令人振奮的事,他分明已將她的心思算計好了,一步步加以誘導,方才鋪成這等局面。
發現真相,雁初更加懊惱,偏自己起心作弄在先,發作不得,她賭氣將棋子丟回缽中,看著棋盤道:“這便是尊駕的棋技?”
西聆君道:“棋技如何?”
說話間,他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子,盤中局勢竟立即大變。
原來他早已取勝,她的費心佈局則變作了笑話一場。
雁初盯著那粒棋子看了許久,才又抬眼看他,緩緩道:“如此戲弄於我,西聆君不甚厚道。”
“你根本不會,”西聆君推開棋缽,身體略後仰,“你以為我在贏你?”
雁初愣住。
“與別人,我自是求勝,與你,我是求輸,”西聆君輕撫廣袖,“每落一子都要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