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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5)
“那你也不要怪胖胖了……我們回宮好不好?”
“……好。”
她緊緊握住了他的胳膊,男人沉默半晌,冷峻的臉上,終於融出了清冷月色,如銀川奔流,離離原上,揚起了晨曦似的薄透與柔和,反手握緊了她。
斯如流泉,清澈剔透。
話音落地,清央羽擦擦額上的冷汗,明顯鬆了一口大氣,他看著費妍,又看看杜子騰,吃驚地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太不可思議了!
王上居然會聽“肺炎”的,這比本拉登不搞恐怖襲擊,繞著白宮裸奔一圈更讓人驚訝。
難道王上……
那樣的念頭剛一出來,清央羽的心,不由沉了下去,連著圓圓如笑彌勒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願卿不識情滋味,情之一字,不管是他清央羽,還是夏侯絳,都是不可觸碰的罌粟,絕美而有劇毒,哪日若是時空分離,便成了刻骨銘心的痛。
怕什麼,來什麼。
這句話擱在清央羽身上,那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一句詮釋。
雲皇的暴怒平息的毫無預兆,清早出門還雷霆萬鈞,可傍晚娘娘回來了,一切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夏侯絳逃宮,彷彿只是菩提上的一枚無根的蒲公英,風吹起時,蒲公英立刻飄揚離去,菩提明淨,依然如昨。
清央府邸上上下下,包括了“諂言惑主”的清央羽,沒有一個人被遷怒波及,這一切彷彿被人刻意地掩蓋了下來,總之——
一切安好。
暖晴作為侍寢的丫鬟,依然是跟在雲皇后面,但是費妍對她,明顯多了分隔閡。費妍不喜歡她,雲皇也沒有碰過她。
按著理兒來說,這樣的女子多的是,根本不需要留意,可暖晴處心積慮,不知用了什麼法兒,居然一直跟著雲皇,如尾巴一般。
這些日,風陵南一直不見其人,醉生夢死,浮空渡日。
回宮的日子很快就敲定下來,當馬車轆轆,駛出青城,揚起了漫天的黃沙,告別了這座繁華似錦的地方時,偏離的軌道彷彿在這時,終於回到了起始的位置。
天子回宮那日,饒是深秋時景,竟然百花齊放。
十里紅錦,群臣恭迎。
小費妍趴在馬車裡,睡了個昏天暗地,連馬車戛然頓下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下了馬車後,她依然睡的雲裡霧裡,隱約中,嘴角翹起了看到美食時的滿意弧度,緩緩流淌下一絲晶瑩,直看得人忍不住發噱。
“娘娘,已經到了。”
“別吵醒她。”
杜子騰忽然伸手,組織了侍女們輕聲呼喚,準備把他叫醒的動作。
那天,就見著滄原的皇,雙手橫抱起一個睡的迷糊的小丫頭,從群臣叩拜中冷然而過,那一袖長風激盪,那一面俊顏如玉,看呆了無數雲英未嫁的少女,看傻了無數循規蹈矩的文臣武將。
然而,埋頭睡得歡快的小丫頭,哪裡知道自己早已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雲皇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宮門深處,被層疊的宮人侍女們的背影掩蓋,直到看不見的地方時,圍觀的百姓們這才忍不住炸鍋似的議論開來。
“那是王上……”
“沒錯,是王上呢!”
“他居然就這麼抱著那小丫頭進了宮門……”
“可不是嘛,那是……夏侯將軍的二女夏侯絳!”
不知道是誰,終於認出了杜子騰懷中的少女,恍然大悟,“夏侯娘娘實有其父之風,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傾雲宮救駕,已非女子所能及。可娘娘居然親下青城,剿滅判黨,巾幗不讓鬚眉,其功灼灼!”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無數條小道訊息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地傳播下去。
如果是其他的女子,被雲皇這麼抱進宮中,只不定流傳出什麼“狐媚惑主”的罪名,可是對方是無姿無色,清秀可愛的夏侯絳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