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撞這種簡單的交通事故,就算有交警筆錄作保,也要防著季飛揚秋後算賬。
季顧兩家在京城雖然不是一流的豪門世家,但是要對付像顧惜這樣的幾個外來戶簡直是易如反掌,昨晚的計劃能成功主要是抓住了季飛揚跋扈易怒的特點,等他反應過來,誰知道還會出什麼么蛾子。所以昨晚一得手,顧惜馬上就跟顧長安和魏方正通了電話。接到顧惜的電話之後,顧長安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女兒的膽子竟然大到跟季顧兩家單挑的地步,這是玩火嗎?這特麼簡直是在玩命!
“惜惜,馬上帶著你表哥回來!”顧長安氣急敗壞道:“你不要命了你,你怎麼不跟爸爸商量一下就去招惹那兩家。”顧長安跟顧家多有來往,自然明白季顧兩家在京城的勢力,顧家是商人,季家走仕途,明面上兩家並不親近,可是顧長安隱約知道,這兩家是非常密切的合作關係。
“爸,大哥現在醫院裡還不能動。”顧惜冷靜道:“您只需派兩個人來就行了。”
“怎麼?勁松的傷很嚴重?”顧長安的表情凝重起來。
“高燒,脫水,醫生正在治療。”顧惜安撫道:“您放心,表哥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暫時還不宜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顧長安鬆了一口氣,道:“我馬上就去京城。”小甲小乙已經撤回來,顧惜身邊只有小劉和明遠幫襯,想到顧家的行事手段,顧長安可真是坐不住了。
“爸,雙官橋的地賣了嗎?”
“沒有。”面對女兒的詢問,顧長安不知為何,有點心虛。
“那您就不要過來了。”顧惜冷靜道:“現在季家和顧家有把柄在咱們手裡,你爭取把那塊地賣個高價。”
“那你的安全怎麼辦?”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賺錢的事。
“爸,昨晚的事有警察和電視臺錄影為證,我只要不出醫院,他們就不能明著下手。”昨晚的事可是有很多人看到了,如果顧惜和魏勁松在醫院出事,季家絕對脫不開干係。就是為了保全季飛揚,他們也不能再輕舉妄動。“這件事的主要受害人是大哥,還是大舅過來最為妥當。”
“惜惜,爸爸擔心你。”
“爸,我能保護自己,你不要為我擔心。”顧惜道:“快趁著這個機會撈一筆,別手軟。”
一頓飯吃完,魏方正就腳步匆匆地進了醫院。
“大舅!”顧惜看到魏方正,立馬就像看到了主心骨,她撲進魏方正懷裡,哽咽道:“大舅,他們把表哥打得好慘,你快看看大哥吧!”
魏方正拍拍顧惜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難為你了,舅舅來了,你跟明遠也能好好歇一歇了。”
詹明遠站在一邊叫了聲舅舅,魏方正衝他點了點頭,眼裡是掩不住的激賞。兩個孩子北上京城,面對季顧兩家的威勢,竟然能一人不損的全身而退,如此機智果敢如何不令魏方正深感欣慰,這都是他魏家的孩子啊!
魏方正放開顧惜,走到病床前檢視兒子的情況。魏勁松掛了一夜的水,此時燒已退去,人也漸漸清醒過來。
“爸爸?”他臉色蒼白,虛弱地叫了一聲。
兒子那驚喜的、依賴的眼神差點把魏方正的老淚逼出來,他為人嚴肅,不善表達,對兒子除了嚴厲的教育更是少有溫情。可是父子天性,對這唯一的兒子他又怎麼能不關心不愛護呢?那是他魏方正的血脈,是他生命的延續啊!
官場上混的,都明白一個禍不及家人的道理。他萬萬沒有想到,顧萬同出手這麼狠辣,竟然拿兒子威脅他!
“你好好養病,萬事有爸爸呢。”魏方正難得和藹地說道。
魏勁松笑了笑,眼裡流露出深濃的孺慕之情。魏方正心裡更是難過,他不知道兒子這幾天經歷了什麼,可是看到兒子包裹著紗布的額頭和淤青的手腕就知道他曾經受過怎樣的折磨。
魏勁松喝了一點流食後,又睡著了。魏方正給顧惜使了個眼色,舅甥倆來到走廊上,顧惜將昨晚發生的事,細細地講給了魏方正聽。
“人是在季飛揚的房子裡找到的?”魏方正挑眉道:“警方和電視臺的證據是否可信?”
“很難說,”顧惜實話實說道:“季飛揚不在場,而且季家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季飛揚被起訴。昨天把季飛揚調出去也是不得已,如果他在場,我們根本就救不出大表哥。”
“我知道,你做的已經夠好了。”魏方正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外甥女能不顧自身安危撒潑救人已經很讓他感動了,魏方正是絕對不會因為這個怪罪顧惜的。“雖然錄下了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