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日眉眼沉沉,雖然精神好了幾分,但是整個人好像更沉鬱了幾分。而且,以前皇上是從來不會當著華裳的面看摺子的。
華裳實在擔憂,便輕聲開口道:“皇上,若是煩悶,出去散散步可好?”
皇帝轉頭看著面有憂色的華裳,搖搖頭:“不了。”
剛說完話,皇帝便咳嗽起來,聽著嘶啞的咳嗽聲,倒是比以往更嚴重了幾分。
華裳趕忙拿過痰盂,手也輕輕的拍著皇帝的背。
過了好一會兒,咳嗽方止了。皇帝抖著手攤開捂著嘴的帕子,上面是絲絲縷縷的血絲……
華裳也呆了一下,眼圈也紅了起來。
皇帝轉頭,想要放柔聲音,但是卻因為長期的咳嗽而帶著一種粗啞的撕裂感:“裳兒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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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位
自皇帝開始咳血之後,身子就更加不好了,太醫們也都是紛紛搖頭,戰戰兢兢的也只能說盡力而為。
華裳依舊隨侍左右,端茶送藥,從不離身。
清晨。
華裳正端著雞肝牡蠣瓦楞子湯餵給皇上喝,陳喜便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行禮道:“皇上,太后和皇后在殿外站著呢。”
華裳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雞肝牡蠣瓦楞子湯,輕聲道:“皇上,太后娘娘思子心切,您真的就不見一見麼?”
皇帝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讓母后進來吧,拉上簾子,上座。”
陳喜領命出去了,幾個小宮女開始在殿內的正中央拉起簾子,擺上桌椅。
華裳看了看自己簡單的服飾和髮髻,輕聲道:“皇上,臣妾衣裝服飾不妥,面見太后恐有不敬,可否允臣妾更衣再來。”
皇帝搖搖頭道:“就這樣吧,母后也不會在意的。”
華裳福了福身,低聲道:“是。”
過了一會兒,太后和皇后一齊進來了,陳喜在簾子外頭伺候著,華裳在皇帝身邊,未曾出去。
皇后躬身行禮:“妾身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皇帝依舊倚在床上,見太后來了,開口道:“兒臣見過母后,只是身體不適,不能見禮了。”
華裳也福身行禮:“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參見皇后娘娘。”
都見過禮之後,就分別落座了。
太后隔著簾子,看著躺在病床之上的兒子,老淚縱橫:“你這個狠心的人,怎麼就不讓母后來看看你。”
皇后在一旁也跟著默默落淚。
皇帝低聲安慰道:“母后息怒,兒子累母后擔憂,是兒子的不是。”
太后聽著皇帝低啞的聲音,心痛如絞,淚如雨下:“若不是哀家強硬的來了,是不是連最後一面你都不讓母后見!我的兒啊!”
聽著太后低沉的哭聲,皇帝面容也微露不忍之色,輕聲道:“母后莫哭了,別傷了身子。”
太后的哭聲依舊痛不欲生,皇帝想要勸慰,剛一開口,又咳嗽了起來。
華裳連忙扶著皇帝顫抖的身子,將痰盂擺正,拿起一邊的茶水遞給皇上,輕聲道:“皇上喝點涼茶壓一壓。”
皇帝就著華裳的手,勉強的喝了幾口茶,才壓下咳嗽,只是華裳看見,痰中帶的血絲更多了。
太后見狀,想要上前,卻被陳喜攔住了:“太后娘娘保重鳳體啊。”
聞言,太后坐回原位,看著皇帝因咳嗽而佝僂的脊樑,心痛不已。皇后也未曾想皇帝竟然消瘦成這個樣子了,眼眶都有些下陷,顴骨高聳,透著病態的紅。
太后心中如同壓著一塊大石,但是還是緩緩的開口:“皇兒,這裡也沒外人,只有皇后和華妃,哀家也信她們不是多嘴的人。有一事,哀家必須要問一問你了。”
皇帝隱約猜到了是何事,垂下眼眸,開口道:“母后有事儘管問。”
太后蹙眉道:“前些日子,兩位攝政的老王爺求見哀家了,詢問的便是立儲之事。皇帝,按理說,後宮不得干政,只是如今事態嚴重,哀家必須要讓你拿個主意了,如今人心惶惶,朝政混亂,非儲君不能平息。”
華裳斂息低頭,儘量縮小存在感,這話也就太后勉強敢說,但是皇上肯定不會太高興就是了,估計一起來的皇后也要受點遷怒了。
皇帝面容平靜,只是那雙黑亮的眼睛多少有些暗淡:“母后說的有理。只是,關於立儲之事,朕也一直猶豫不定,朕膝下只有三位皇子,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