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撅著嘴說:“可是大家都以為芍藥偷了錢,芍藥以後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到時候我替她闢謠,等她再嫁人了就讓她男人去闢謠,讓二喜他娘和他哥被唾沫淹死!藥好了,來,你也喝一點。不知你臉上這幾道印會不會留疤,若真會留疤,咱們哪日想個辦法,讓二喜他娘和鈴兒臉上都留疤!”
石榴發笑,“她們已經留疤了,肯定滿頭都是!”
“這還不夠,得讓她們臉上留疤,頭上別人都看不見的。”錢楓把藥倒進碗裡吹了吹,端給石榴。
石榴呵呵直笑,“你真壞。”
“我哪有他們家的人壞。”錢楓想到一個壞主意,便湊在石榴耳邊說了。
石榴哈哈大笑,“好,就這樣辦,讓二喜他娘和鈴兒滿臉是疤!”
兩人端起藥碗喝了起來,錢楓被這草藥苦得直吐舌,石榴卻喝得直噁心,一下吐了出來。
“怎麼了?是不是太苦了喝不下去?”錢楓趕緊去拿鏟子,準備弄火灰掩蓋吐物,然後剷出去。
可石榴直反胃,才喝一口藥,這下吐個沒完了。
錢楓嚇著了,“不會是昨夜裡被打壞了吧?你哪兒疼?”
石榴喘了口氣,“我沒哪兒疼啊,就是早上起來頭有些暈乎乎的,剛才就喝一口藥而已,胃裡就翻騰了起來。”
錢楓快速鏟走了吐物,便說:“你在家裡待著,我去找郎中,要真的是被打壞了,我跟二喜家沒完!”
錢楓跑出去了,石榴還一個勁地噁心。雖然她從小到大極少生病,要說喝草藥還是好幾年前的事,可是她以前也沒說喝藥能喝吐過,難不成真是哪兒打壞了?石榴想起昨夜裡高氏和鈴兒捶她的肚子,完了,肯定是被她們給捶壞了!
二喜被錢楓打了一頓後,滿臉是血,鼻血也一直堵不住,他就坐在地上一直仰著頭。以前他從來沒敬佩過誰,自從見錢楓做小買賣掙錢,後來又開山,他就開始敬佩錢楓起來,很聽錢楓的話。
這回被錢楓打了,再想起錢楓剛才說的那些話,他越想越痛苦。在家裡,他爹孃、哥哥妹妹或許還覺得他小氣,昨夜沒幫忙打架,在錢楓這裡,他又被看做是個沒用的男人,是個廢物。
不僅這些,他心裡還特別想芍藥。鼻血不再流了,他便爬了起來,偷偷地往後山去,想躲在哪兒瞧一眼芍藥。
芍藥在樹棚裡坐著,門是關上的,她一個人發愣地坐在火堆旁邊烤火,這火堆還是石榴剛才幫著架起來的。
二喜看不見芍藥的人,只見煙從樹棚裡薰出來。他想到家裡還有好些分的炭,便跑回家,趁家裡人都在廚房做麻花,就偷偷地抱著一簍炭出來了。可是他不敢見芍藥,就把炭放在樹棚門口,然後躲在一個角落裡。
芍藥聽到外面的動靜,開啟木門,見一簍炭在外面放著,“石榴?是你麼?”
她左右張望也沒見著人,以為石榴送炭來就走了,當她拖著炭簍準備進去時,她的餘光卻瞧見樹棚邊上有一隻腳,而腳上穿的鞋還是她做的,是她在孃家做的陪嫁鞋,是為二喜做的鞋!
芍藥放下炭簍,快步走到樹棚邊上,“二喜,你來作甚?”
二喜見芍藥恨恨地瞪著他,那雙眼睛既憂怨又憤怒,她還咬著唇,嘴唇都被咬出血絲了。二喜自知有錯,他低下了頭不知該說什麼,就這麼僵了一陣,他忽然撒腿跑了。
☆、第54章 比誰會潑糞
錢楓把村裡的赤腳郎中找了過來,郎中為石榴仔細把著脈,可是半天都把不出個名堂來。
這位郎中是個半吊子;只是從他祖父那兒學了一星半點的本事,行醫從未出過殷山鎮,估計所懂的醫術還不如錢楓多呢。因為此郎中平時說話結巴結巴;大多數人都叫他結巴郎中。
結巴郎中見錢楓懷疑石榴是昨夜裡被打壞了;他便說還真有這個可能,說不定是把石榴的肚腸打壞了。結巴郎中就這麼隨口一說;可把錢楓嚇得不輕;倘若真是肚腸打壞了那還了得。
石榴哈哈大笑;“你個死結巴,胡說八道啥?若是我的肚腸被打壞了;早上我怎麼還能吃得下三碗粥?我只是早上起床腦袋有些暈乎;現在都好了。”
錢楓見石榴狀態還行,不像有大事的樣子;便瞪著結巴郎中,“剛才我們喝的藥是上午從你那兒買來的;不會是你的藥裡有毒吧?”
結巴郎中嚇得更結巴了,“不……不可能,這明明是……消……消腫去淤的藥,你們還是……去……去找鎮上的魏大夫吧。”
結巴郎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