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跑了,他不太敢惹錢楓。
此時已是中午,正是家家戶戶做午飯的時辰,而且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若想去把魏大夫請到家裡來是不可能的。
錢楓便要帶著石榴去鎮上找魏大夫,“石榴,魏大夫家就在李掌櫃家的後面,雖然快過年了他不出診,但咱們親自上門他應該不好意思拒客。咱們不做午飯了,先去看病,之後就在鎮上找家飯館子吃咋樣?”
石榴摸了摸錢楓的腦門,“你沒發熱啊,怎麼說的話都是糊話呢,已經二十九了哪裡還有飯館做買賣,都歇業了。芍藥心情不好,我們做飯吃了給她送去一點吧,別讓她自己做了。”
錢楓呵呵笑了笑,感覺自己比石榴蠢多了。
待做好飯,石榴打算先給芍藥送飯再回來吃,只是到了後山時見芍藥已經端著一個碗吃了起來。
芍藥見石榴竟然還端飯菜過來了,心裡很過意不去,“石榴,我已經夠麻煩你和錢楓了,你幹嘛還給我送飯,上午不是已經給我送菜和米來了麼?我正準備要做呢,那個窩囊廢二喜就偷偷給我送飯來了。”
“真的?”石榴坐過來神叨叨地說,“二喜他偷偷地給你送飯,他娘肯定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想跟你好?”
芍藥將碗裡最後一口飯吃完,然後放下碗筷,失神地說:“他想對跟我好有啥用,他連面都不敢露,只敢偷偷地送炭送飯,倘若我跟他回家,他還不是要聽他家裡的,他根本不敢不聽跟他爹孃和大哥的。都怪我命不好,以為嫁給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好過日子,沒想到太老實巴交的男人其實就是個廢物!”
石榴見芍藥說著又要哭了,就不敢再提這事,“芍藥,夜裡我來陪你睡,那個初喜見了你兩眼就發綠,巴不得把你給吃了。錢楓說怕就怕初喜半夜來摸門,他已經叫二喜來護著你,若是二喜拗不過他哥,那你睡在這裡可就兇險了。”
芍藥心裡也是害怕這事,石榴願意夜裡來陪她,她當然很開心,可又覺得太麻煩石榴,自己命不好遇到這種糟心的事,卻連累石榴跟著受苦,“石榴,我這輩子或許都躲不了被人指指點點了,至於過好日子想都不敢想,你對我這麼好我就不能連累你和錢楓,你夜裡來陪我睡我很高興,但你可要囑咐錢楓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婆婆昨夜裡就想壞我的名聲,還想趁機毀掉錢楓的名聲,說我和錢楓有一腿。也是你大大咧咧不往心裡去,可是咱村裡的人說不定就有人相信呢。反正我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一死,但是我不能為了自己讓你和錢楓跟著倒黴,你記住,千萬不要叫錢楓來這兒看我,更不要再為我的事去我婆婆家,他啥都不要做,你也要勸他不要再管我的事。”
石榴大概明白了芍藥的意思,“那好,以後由錢楓在家裡給我出主意,我出面來護著你。”
芍藥放心地點了點頭。
石榴突然又驚叫了起來,“你剛才說啥,大不了一死?你不會……真要尋死吧?”
芍藥眼神躲閃著,強顏笑了一聲,“哪有,我就那麼打個比方,要是真想尋死我剛才還吃飯幹嘛?”
石榴瞧著地上那個吃得乾乾淨淨的碗,點頭道:“哦,也是。錢楓說了,活著有飯吃多好,死了就只能喝黃泉水,難受著呢。我先回去了,我和錢楓要去鎮上一趟。”
芍藥送石榴出門,然後回屋看著那隻吃空的碗發呆。
錢楓和石榴來到鎮上魏大夫的家,魏大夫正在和家裡人一起醃肉呢,他的家境在鎮上算是不錯的,所以每年都能醃上幾十斤肉。
魏大夫對錢楓也有所耳聞,但並不知來者是錢楓,他瞧了瞧錢楓,再瞧了一眼石榴,“你們倆被人打了?我這兒不看打架的傷,你們在家好好養著,出了正月十五就差不多能痊癒了。”
錢楓聽魏大夫這麼一張口,就感覺他是個靠譜的,忙上前作揖,“魏大夫,外傷雖然有損我形象,但我暫且也只能養著呢,問題是我的婆娘好像被人打出內傷來了,中午喝藥時她一個勁地吐,這可如何是好?”
“哦?”魏大夫眉頭一挑,再瞧了瞧石榴,不太像是有內症的模樣啊。
魏大夫的婆娘立即端出兩把凳子,一個給魏大夫坐,一個給石榴坐,讓魏大夫好好給石榴把脈。
錢楓在旁瞧著稀奇,古人都是透過把脈來看病,這樣會不會誤診?現代有一堆高科技儀器,醫生都是讓病人先檢查再下定論還經常出錯呢。但錢楓見魏大夫把脈時眉頭時不時觸動一下,似乎還真把出來了什麼,或許人的經脈更能反應身體的狀況吧。
魏大夫松了手,捋著鬍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