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去欺負你家錢寶兒啊?我再說申明一下,剛才,我和小石頭在進行投雪球比賽,沒看見他過來。”
小石頭也機靈,急忙順著單雅的話音攥著小拳頭瞪著錢張氏大聲說道:“我跟三姐在玩擲雪球比賽,跟你家寶兒有什麼關係,憑空誣賴好人麼?”
錢張氏被氣得手都哆嗦起來,指著單雅狠聲說道:“你既做過錢家的童養媳,身上就一輩子蓋著錢家的印記,想翻天麼?”
單雅不由被她氣樂了,輕蔑地冷聲說道:“怎麼?硬要攀扯麼?告訴你,錢家的印記就是個狗屁。”
小石頭也跟著怒聲吼道:“錢家……就是個狗屁。”
錢張氏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想著這個以前任自己拿捏的死妮子今兒竟敢當著村人的面,如此頂撞自己,一點兒面子都不留,心裡的火氣頓時一浪高過一浪。
她狠狠地瞪著單雅罵罵咧咧地就叫嚷開了:“你個掃把星,一個大活人過來會看不到?難道是瞎子不成?別忘了,你可是給寶兒做過童養媳的人,日後誰還會娶你啊?哼~,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這才離開幾天,就明目張膽地欺負我家寶兒了?”
單雅聽了錢張氏的話,臉色登時便是一沉,緊緊地盯著錢張氏的眼睛冷冷地大聲說道:“你該不會是忘記前幾天的話了吧?陰司簿上可是一筆一劃記得清清楚楚的,從來沒有糊塗賬,至於三丫能活著回來,那是閻王爺憐惜三丫,見三丫的壽限不到,便命黑白無常親自把三丫送回來了,怎麼?你不服?難不成……”
雙方這一大聲吵吵,衚衕裡看得人就漸漸地多了起來,他們聽了單雅的話,有低聲議論的,有找人詢問的,也有靜靜觀看的……
錢張氏聽了單雅的話,心裡登時一咯噔,想著前幾天的事兒,恍然就在眼前,她的氣焰登時便弱了。
畢竟那天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她的心裡雖然多有疑惑,卻百思不得其解,今兒冷不丁又聽單雅抬出了閻王爺來,心裡到底是有些兒害怕,嘴上卻仍是強硬地說道:“怎麼?你們欺負我家寶兒,還不興人說啊?”
單雅聽了,知道她還是有些兒怕了,便伸手指著天上大聲辯解地說道:“人在做,天在看,我跟小石頭玩雪球,投擲的方向就是那個樹梢,至於它怎的轉彎徑自朝著你家寶兒去了,三丫就不曉得了,莫不是你家寶兒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老天爺在懲罰他?”
錢張氏聽了,心裡氣得不行,她狠狠地剜了單雅一眼兒,心裡話,明明就是你們把雪球朝著錢寶兒投過去的,這會兒卻不敢承認了,倒拐出這麼一個理由來。
她想到此處,正要開口辯解,就聽到單雅冷冷地幽幽說道:“若是你們不怕日後被壓在十八層地獄,便儘管如此行事吧,反正做過得事兒都清清楚楚地記在陰司簿上的,到該算賬的時候,自然便會找來的,你們便繼續這麼作吧,倒時候把錢家整個都帶進地獄裡去,別怪三丫沒有提前跟你說過。”
單雅說著,便不屑再去看錢張氏他們了,伸手拉起小石頭的手,大聲說道:“小石頭,走,咱們只管回家去,記住,人在做,天在看的……”
小石頭知道,單雅最後一句話看著是說給自己聽得,其實是說給錢張氏和錢寶兒聽得,遂急忙應道:“三姐,小石頭記住了,人在做,天在看著的,定不會做壞事的。”
單雅聽了,看著小石頭嘴角便翹了起來,心裡話,日後賺了銅板,定要送小石頭去讀書,不然豈不辜負了他這份兒聰明勁兒?”
錢張氏聽了單雅和小石頭的話,倒一下子怔住了,張了張嘴兒想繼續說點兒什麼,卻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隨後,她猛然聽到身旁兒傳來一聲大喝,忿忿地吼道:“你是我媳婦,給我站住,回家再收拾你。”
緊接著,錢張氏便瞅到身旁兒竄出了一個身影,朝著單雅和小石頭的方向憤怒地衝去。
錢張氏當即就反應過來,衝出去的人是錢寶兒,她急忙緊跑幾步,總算追上拉住了他。
此時,錢寶兒猶自怒氣衝衝地指著漸漸遠去的單雅跺著腳大聲喊道:“娘,別拉著寶兒,寶兒要把這個賤人拉回家,她的皮又癢了,竟敢偷懶,寶兒要打得她滿地打……”
錢張氏聽到這裡,唬得立馬伸手捂住了錢寶兒的嘴巴,顧不得村人都在看著,急忙恐懼地朝著左右看了看,心裡驚嚇得不行,她什麼也沒看到,心裡則不停地打著小鼓。
那一天發生的事兒,她直到現在都不敢去細想,也曾問過張三和李四,可他們都說什麼也沒看到,就瞅見自己站在那裡指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