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微微一笑,適時的安撫了夏語,夏語舒了一口氣,想到以沫平時待她們這些妹妹就好,便羞怯的笑了笑。
太子收回目光,寬和的笑笑,“出來玩,我們也不守著那些虛禮,只當平輩論交。”
離旭性子活潑,湊趣了幾句,溫揚幾人皆是接上了話,一時倒很是熱鬧。
以沫知道離修不喜歡太子,但卻是第一次看到離修和太子相處,便忍不住多打探了幾眼。
可這一眼眼的看去,她卻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太子怎麼總時不時往她這裡瞄兩眼?
以沫原當太子在看她,她雖然不自戀,
然不自戀,卻也知道自個兒顏色生得極好,可是身後一些畏畏縮縮的動作,卻叫她有些詫異。
等再定睛一看,這太子有意無意瞄的人可不就是夏語嗎?
只是這狼般的眼神,望著一個八歲的小姑娘?
以沫一時覺得古怪,拿眼神去問離修,離修卻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以沫便也不說話了。
太子卻笑著問:“你就是淳王府的四小姐吧?”
以沫溫婉的福了下身子,“見過太子。”
“不用多禮,說來我還是你堂兄呢!”太子很是親近的口吻。
以沫淺淺一笑,並沒有順著竿子往上爬。
太子狀似隨意的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以沫未語腮先紅,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第一次見面,便忍不住多看幾眼,也省了將來出來,被旁人問起,竟不知自家堂兄長什麼樣子。”
“哈哈……”太子爽朗一笑,還解了隨身的一個玉佩給以沫,“第一次見面,堂兄也沒有什麼準備。”
以沫看了一眼玉佩,質地雖好,卻沒有什麼象徵性,便沒有矯情的接過了玉佩,清脆的道了一聲,“謝謝太子。”
“剛還堂兄,這就太子啦?”太子殿下戲謔的說了一句,以沫的臉又紅了。
離修看了不是滋味,背地裡瞪了以沫一眼,以沫滿臉的無辜,她也沒有法子啊。
剛剛盯著太子瞧,被抓了一個正著,總得有一個好的說辭吧。
溫揚站在太子的後面,看得不太清楚,只當太子在看以沫,又對以沫好,讓離修不高興了,便笑著提再去賽馬。
太子一行出遊,本來就是為了騎馬,見著幾個小姑娘就是來打一聲招呼而已,自然不會久留。
太子應了一聲好,一行人又打馬離開。
樂兒盯著太子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說:“永平的犧牲至少是值得的,看太子如今意氣風發的樣子。”
以沫抿抿嘴,不吭聲。
有些事情,離修沒有告訴樂兒,卻是告訴了以沫。
離修是萬萬不會讓太子輕易登基,所以永平的犧牲,註定是白費,換來的只是一時的錦繡罷了。
“這人就是太子嗎?”夏語小聲和以沫說道。
以沫眉眼一動,問:“你覺得太子怎麼樣?”
夏語嘴唇動了動,垂了眉眼說:“自然是十分的尊貴。”
她不敢和以沫說真話。
這位太子比起嫡母淳王妃更可怕。
以前嫡母看她的眼神也只是讓她心裡發顫,可是這位太子看她的眼神,卻讓她恨不得躲起來才好。
只是這話,她知道說出來就是大不敬,便也不說。
夏語不過八歲的孩子,就是以前在淳王妃的手底下討生活不易,小小年紀懂得看人臉色,卻也不能藏住太多的事情。
以沫又是心裡起了疑竇,自然是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明白夏語沒有跟她說真話,她也不惱,只是笑笑,不再提起這事,總歸晚上還能向離修細細問清楚。
“我們玩什麼?”樂兒嘴裡雖問著,但手裡卻拿著風箏。
顏寧珞陡然問道:“二表哥還會過來嗎?”
樂兒一愣,偷睨了一眼以沫的神色,見她沒有反應,這才和顏寧珞搭起話來,“我們玩我們的,你管二哥來不來做什麼?”
顏寧珞垂著眼,“我有話和二表哥說。”
樂兒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說:“難怪你要跟著我出來,敢情我成了你的踏腳石,是吧?”
顏寧珞抬眼,“我自不會這樣看你,你何苦歪曲我的意思。”
樂兒沉了臉,加重了語氣說:“但凡你來將軍府,二哥就不在,難道這當中的緣由,你就沒有想過嗎?”
顏寧珞抿著嘴,又垂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