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秉權和司馬淳之勢成全自己的野心,自然就不能動林憶薇半分。
“晟瑞是隻屬於哀家一個人的,那個賤人竟敢跟哀家爭晟瑞,那個賤人該死!”
司馬淳的嘲諷顯然觸及了林雨棽的逆鱗,豔麗的容顏瞬間佈滿了怒焰和怨毒,咬牙切齒的模樣,若是慕清伊在面前,她怕是恨不得咬死慕清伊。
“朕有件事忘了告訴母妃。”
“什麼事?”林雨棽下意識問道,同時心頭莫名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夜在服下‘無憂散’之前,先皇曾秘密召見了朕。”司馬淳挑了挑唇,心中縈繞著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都有:“母妃想知道先皇跟朕說了什麼嗎?”
貝齒緊咬著略微蒼白的雙唇,林雨棽直盯著司馬淳沒有說話。
“父皇早就識破我們這些人的陰謀詭計,所以先皇要朕以生命立誓:第一誓死守護江山,不得落於外人之手;第二無論司馬睿,韓太傅和護國侯三人做了什麼,不得傷他們分毫;第三暫不發喪,等九兒回京後,再由九兒主持先皇的大喪儀式;第四九兒必須是繼朕之後的唯一帝皇;至於第五條。。。。。。”
一連說了這麼長的話,司馬淳明顯有些累了,大喘口氣後,看著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而怨毒的林雨棽,繼續冷冷說道:“先皇駕崩後,語妃合葬於帝陵,而母妃。。。。。。殉葬,妃陵!”
“不!這不可能!”林雨棽神情扭曲宛如厲鬼,不知氣得太厲害還是恨得太徹骨,以致渾身發抖。
“直到朕立下誓言,同時承諾對那夜的密談守口如瓶,先皇才心甘情願喝下‘無憂散’並寫下傳位詔書!由此可見,先皇多麼地厭惡母妃!”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龍椅後的屏風,司馬淳又言道:“雖然先皇不待見母妃,但母妃終究是朕之生母,自那夜後,朕一直想方設法免除母妃殉葬,沒想到。。。。。。朕違背了誓言,最終。。。。。。報應!真是報應!呵呵。。。。。。”
說到這裡,司馬淳笑了,悲涼酸楚的眼淚漸漸劃過臉頰,落在明黃龍袍上。
雖說君無戲言,但只要先皇還活著,司馬淳和林雨棽總會想到辦法讓先皇收回成命。
可惜如今先皇已經駕崩了,不管先皇最後留下的是一道聖旨,或者只是口諭,都即為遺詔,而自古以來遺詔比聖旨更具效力,畢竟為表對先皇的敬重,新皇絕不能輕易推翻先皇的遺詔。
不過以司馬淳和林雨棽的身份,還有林秉權和林家現在的權勢地位,想保住林雨棽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林雨棽已與林秉權和林家反目成仇,司馬淳患病後又始終不聞不問,才會落得今天眾叛親離的下場。
刻意壓低卻帶著嘲諷和悔恨的笑聲,猶如千斤巨石一般重重壓在林雨棽的心口上,呼吸幾*欲*窒*息,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鬢邊髮間驟然生出幾縷白髮,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變得憔悴不堪,神情呆怔。
猛然想起那夜得知晟瑞服下‘無憂散’後,她匆忙趕到明德殿,當時晟瑞和兒子看著她的眼神隱約透著一絲怪異。
可惜那個時候,她正沉浸在終於能成為晟瑞的皇后,很快又會成為天下間最尊貴的太后,百年後可以跟晟瑞合葬同衾,再也沒有人能跟她爭搶晟瑞的喜悅中,根本沒有多做細想。
如今真是悔之晚矣!
司馬淳雖刻意壓低了聲音,卻又有意讓屏風後的輕雲聽見,加上輕雲本就內力渾厚,自然將兩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清麗絕俗的臉上閃爍著冷冽氣息,漆黑瞳眸裡幽深不見底。
難怪三哥他們自關押進天牢後,非但沒有受到任何酷刑,吃穿用度還半分不短缺,難怪先皇已經駕崩一個多月了,宮中卻沒有舉行喪葬大典,京城裡的百姓家也沒有掛白布,穿孝服,以示對先皇的哀悼,更遠一些的郡縣甚至根本不知道先皇駕崩的訊息,難怪林秉權早就逼迫司馬淳寫下傳位詔書,可至今都沒有登基繼位,原來這一切都是先皇的旨意!
司馬淳謀害先皇竊奪江山縱然罪大惡極,但到底還算良心未泯,沒有全然違背先皇的旨意,否則後果可想而知。
至於林雨棽,毒害先母,謀害先皇,重創冷叔,傷害芷嵐。。。。。。這一筆筆的血債,她會慢慢跟林雨棽清算。
輕輕握著輕雲緊拽成拳的手,墨炫絕美容顏如同殿外陽光般潤潔而溫暖,妖魅眼瞳裡溢滿柔情和縱容。
緩緩伸開緊拽的手,與墨炫十指相扣,對他柔柔一笑,輕雲的雙唇微微翕動:放心,我沒事。
雖然早就知道是林雨棽毒害了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