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中兩道淡紫色身影闖入眾人視線,看清馬背上的容顏後,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齊齊迎了上去。
誰知眾人還來不及開口詢問,輕雲已跳下馬背,將馬鞭和馬韁扔給其中的某一個人,而後越過眾人徑直往樓上的客房走去。
看到輕雲臉色蒼白中透著陰沉和冷肅,渾身散發出風雨欲來的狂怒和森寒冷氣,眾人不禁心頭一凜,有志一同地轉眼看向也已躍下駿馬的墨炫:公主(主子)這是怎麼呢?
這一路上,墨炫都在猜測輕雲突然異樣情緒外洩的原因,反覆思量後隱約猜測到或許是那件事情,擔心輕雲身子狀況的他沒有替眾人解惑,只是深深掃了眾人一眼,然後跟在輕雲身後進入客房。
墨炫那意味深長的一眼,驚得眾人不由得渾身一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留下一部分人守護在客棧四周,其餘的人都低著頭進了房間並緊閉房門。
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清眸掠過垂首佇立的眾人,輕雲瞳眸狠戾,聲音清冷得讓人聽了心寒:“司馬淳夥同林秉權一黨下毒謀害父皇,逼迫父皇寫下傳位詔書,並將睿王,韓太傅和護國侯打入天牢,更殘殺和打壓反對他們的官員,這件事,你們知不知道?”
“回稟公主(九公主)(主子),奴婢(微臣)(屬下)知道!”除了明隱大師,普善道長,夜幽嵐和南宮峻飛,以及夏門三傑,所有的人幾乎同時跪在地上,異口同聲道。
墨炫眉頭緊蹙,唇角緊抿,雙手下意識地緊握成拳。
果然是這件事情!
只是他們一直都小心隱瞞著夕顏,就擔心驚聞噩耗之下會引發她的寒毒,她又是從何得知的?
輕雲面色陡然黑沉,強忍著喉頭再次翻湧的腥甜冷聲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回公主”眾人之中藍珏是輕雲的貼身宮婢,關係自然比旁人親近:“具體訊息三天前才收到,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在離開永平縣時,喬姑娘曾私下找過奴婢,提醒奴婢說朝野即將面臨一場浩劫。”
章節、347。沉睡
輕雲聽罷眉頭一蹙,眼底眉梢染著銳利的鋒芒,偏又寒冽沉鬱。
離開梁國後,他們曾去了北沙郡的永平縣,一是探望蘇子涵和冰瑩夫妻,二是檢閱神銳營和藍雲騎。
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原本貧困且盜匪猖獗的永平縣已經變得處處一片生機,匪患幾乎清絕,百姓們安居樂業,她還慶幸蘇子涵果真沒有辜負父皇和她的信任期望。
只是臨走之時,冰瑩看她的眼神似有些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當時她還以為是兩人難得相聚冰瑩捨不得她走,如今想來,冰瑩應該是知道聽到了什麼風聲,卻又因為某些緣由沒有明說。
是她大意了,竟沒細細思量冰瑩這異常舉動背後所隱藏的含義,以至錯失良機危及到了父皇他們的安危。
“為什麼沒有及時稟報本宮?”
“喬姑娘說只是懷疑,沒有確鑿證據,擔心公主會焦慮,也害怕洩露出去會引起朝野恐慌。”
深知冰瑩的顧慮於情於理,畢竟妄論朝政罪不可赦,輕雲也不好說什麼:“既然三天前得到具體訊息,你們為什麼隱瞞不報?”
難怪她這幾天噩夢不斷,總是夢到父皇和所有親人渾身鮮血淋漓,或被殘殺,或被焚屍,或被萬箭穿心,這分明是預兆。
慕容清逸說三個多月前父皇就中了‘忘憂散’,而父皇一直佩戴著融合她鮮血的血玉,如果父皇有性命之虞的話,她應該感應得到,可她絲毫沒有感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奴婢(微臣)(屬下)該死,請公主(九公主)(主子)責罰!”眾人紛紛請罪。
“責罰?責罰你們,就能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麼?責罰你們,就能提前保得父皇他們周全麼?責罰你們,就可以讓所有臣民免受生靈塗炭麼?咳咳咳。。。。。。”
輕雲憤怒眾人的隱瞞,更懊悔自己的失察大意,一時氣急攻心導致劇烈咳嗽,原本蒼白臉色浮現出不尋常的潮紅。
伸手輕拍著輕雲的背部為她順氣,同時掏出錦帕遞給她,墨炫萬分心疼:“夕顏消消氣,身子要緊。”
側過身子避開墨炫的碰觸,並揮手打掉他手裡的錦帕,輕雲強忍著喉頭急速上湧的陣陣腥甜,深邃如淵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也早已知曉這件事?”
“是!”手上疼痛傳來,墨炫表情一滯,看著面色清寒如霜的輕雲,眉眼間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