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愴然,心頭浮起一絲不安。
“你果然早就知曉!呵呵呵。。。。。。”輕雲怒極反笑。
之前她還信誓旦旦地對慕容清逸說,顧清蓮的悲劇不會再重演,沒想到轉眼之間,她就重蹈覆轍。
前世她傾心痴念司馬淳,最終落得那樣悲慘結局,今生好不容易拋開心結想跟墨炫廝守一生,可惜換來的竟是欺騙。
這算什麼?上天賜給她的報應?還是因果迴圈?
那壓抑著痛楚和決絕的笑,聽得眾人不禁心驚膽顫,墨炫只覺腦海中一片空白,心痛難當,張嘴急切地想要解釋,誰知輕雲已然厲聲質問道:“你承諾過本宮要坦誠相待,結果呢?明知父皇和所有親人比本宮的性命還重要千百倍,明知父皇和所有親人遭受了生死劫難,你卻故意隱瞞本宮!你走,本宮再也不想見到你!”
說完,輕雲再難壓制渾身的氣血逆流,猛地噴出幾口鮮血,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地倒向地面。
“夕顏(公主)(主子)(九公主)!”
眾人俱是神色驟變,個個腳下生風想接住她,卻有一道更快的身影,在她落地的瞬間抱住她墜*落的身子。
墨炫垂首看著懷中心愛的人兒,雙眼緊閉,容顏煞白無色,全身本能地輕顫且漸漸冰冷,脆弱得彷彿易碎的瓷娃娃,風一吹就會消失,從此離開他,離開這個世界,任何人都挽留不住。
那些從她嘴角不停流下來的鮮血彷彿來自墨炫心裡,頓時五內俱焚又驚惶害怕,他連自己死都不怕,卻唯獨害怕她離他而去。
這一刻,墨炫的心如被凌遲,仿若要活活痛死方能罷休。
“墨賢弟。。。。。。”
瞧見墨炫素來淡定臉上佈滿悲慟和痛楚,一雙黑眸猩紅如赤,何況他的內心,深知他對九公主情意的南宮峻飛本不想打擾,可救治九公主刻不容緩,於是輕聲提醒道:“趕快救治九公主,其他的事稍後再說!”
彷彿醍醐灌頂,墨炫陡然回過神來,急忙抱著輕雲大步走向床邊,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嘴裡同時說道:“夕顏氣血逆流導致寒毒發作,明隱大師,普善道長,麻煩二人運功引導夕顏的內力護住她心脈,我這就施以金針緩解她的寒毒;舞影,按照以往的方子煎一副湯藥來;樓海陽,玉佩瑤,率人在客棧四周戒備;至於穩定興古郡局勢,就有勞夜閣主,南宮兄協助張大人和廖將軍!”
“是!”眾人異口同聲應道,然後各施其職。
墨炫又對藍珏道:“藍珏,扶夕顏坐起來!”
藍珏遂急忙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輕雲扶起來,明隱大師和普善道長隨即盤膝坐在輕雲身後,掌心貼在她後背肩胛處,渾厚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她體內。
而墨炫則坐在輕雲面前,拿出隨身攜帶的金針,一根根刺入她身上的主要穴位,慢慢捻轉。
昏厥中的輕雲只覺猶如置身千年寒潭一般,陰冷劇痛瞬間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都痛到了極致,緊接著有兩股熱*流緩緩湧入*體內,一冷一熱,彷彿冰火兩重天,不禁皺眉輕哼一聲,聲音壓抑,卻依然雙眼緊閉。
“嗯。。。。。。”
聽得輕雲這聲輕哼,明隱大師和普善道長,以及藍珏面色一變,只是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三人不便詢問。
明隱大師和普善道長仍專注地輸入內力護住輕雲心脈,同時慢慢引導著她的內力,壓制洶湧如潮的寒氣肆虐。
而墨炫一面施以金針之術,一面給輕雲把脈,這才驚覺她的寒毒有過發作的痕跡,且不止一次,頓時心驚又懊惱,心驚她的寒毒已變得如此兇險,懊惱她寒毒發作他卻不在她身邊,還對此一無所知。
約三個時辰過去,輕雲體內的寒毒才漸漸平息下來,氣息平穩均勻,但依然雙眼緊閉沒有甦醒的跡象。
明隱大師和普善道長長舒了口氣,這才發現汗水早已溼透了衣襟,連額頭都滲出了細密冷汗。
收回金針,輕柔扶著輕雲平躺於床上,仔細把脈確定她沒事了,墨炫對明隱大師和普善道長道了謝,叮囑兩人回房休息,又吩咐藍珏端來熱水,吩咐藍珏退下並緊閉房門,輕輕脫*去輕雲汗水浸溼的衣裳,擰乾浸了熱水的布帕輕柔擦*拭她身子,然後換上乾淨的衣裳,蓋上被子,方才喚舞影進來。
接過舞影手上不知熱了幾遍的湯藥,揮手讓舞影退下,接著回到床邊坐下,扶起虛弱無力的輕雲靠在懷裡,墨炫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拿起小勺舀了湯藥放在唇邊吹了吹,直到感覺溫度合適,才細心喂輕雲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