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嫁。怕夫人不放心,老奴又打聽了一番,先前的訊息無誤,姑爺的府上雖不富貴,卻衣食無憂,爹孃性子又好,不是那種刁難兒媳的。姑爺已是秀才,又參加了今年的秋闈,中了舉人皆大歡喜,不中也無礙,年紀又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甄氏聽了,欣慰之餘又悲喜交加地握住鄒嬤嬤的手,半天說不出話。她的女兒,享受不到本該享受的榮華富貴,竟被個野種鳩佔雀巢十五年之久。這一切全是二國舅爺那個沒人性的一手造成的。他竟敢拿野種換走了她的女兒,她對他的報復還不夠,連老天都在幫她。
看看鐘想容,小小年紀卻心術不正地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鍾想容想嫁周伯彥想的都快瘋了,她平日裡那麼關心這個女兒,不說破不代表不知情。她要睜大眼睛等著,等著看鐘想容會有什麼下場。鍾皇后的疼愛、太后娘娘的看重,對鍾想容而言不是好事,而是致命的毒藥。
正這時,外邊有丫鬟報,二老爺來了。
甄氏立刻頭一低,做出拿帕子拭淚的姿態。
鄒嬤嬤乖覺的很,擺出勸慰之態,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夫人不要傷心了,小姐都要以死明志了,自然是沒做過那等事的。”
恰在這時,門開了,二國舅一臉怒容地進門。他自然是聽見鄒嬤嬤的話了,“誰要以死明志?”
鄒嬤嬤忙告罪。
甄氏則揮手,讓鄒嬤嬤退下,而後抬了微紅的眼,自椅子上站了起來,“剛才對想容詢問一番,她卻尋死覓活的,只說沒做過那樣的事。老爺,怎麼辦?那孩子什麼都不肯說。”
二國舅本想對甄氏發一通脾氣的。可聽了這話,又看甄氏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虧欠甄氏許多的他收了脾氣,沉著臉坐下了。
甄氏一臉悽苦地看著某一點,“我好好的女兒,竟是被北邊的不停蠱惑著,變成了如今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竟幹些傻事。”
二國舅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他自然知道北邊的是指誰,北邊是皇宮,而皇宮裡住著鍾家出去的皇后。鍾斐之事上他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的女兒這輩子別想嫁給周伯彥。即便用盡手段嫁了,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經過鍾斐之事,一向中立的周伯彥對太師府表現出了十足的敵意。長公主府與他們太師府結親,可能性不大。
今日血書之事,說小就小,說大就大。說小,可以解釋為小輩的惡作劇。說大,那便是太師府與長公主府之間的矛盾將加劇。血書上可是提及了彥公子。京城,除了周伯彥,沒人敢自稱彥公子。在京城,彥公子就是周伯彥的代稱,無人可奪。
白日與黑夜的交替,來的是如此的快。斗轉星移間,黑夜過去,迎來新的一天。昨日,太師府成了京城人的笑柄。今日天不亮,因著正門前的一具女屍,太師府成了半個京城人的焦點。這個女屍,被人剝了個精光,一絲不掛又全身青紫地堵著太師府的正門躺地在上。
☆、No。302復仇
朝臣是要上早朝的,而早朝在寅時,這個季節天還沒有亮透,還很黑。太師府無人在朝中任職,自然沒人摸黑早起。因此,太師府中還很安靜,太師府正門緊閉。上早朝的大人們或坐軟轎或坐馬車,由護衛隨從簇擁著前往皇宮南門。
趕著上早朝的大人有的會途經太師府前。因此,一波又一波的護衛隨從們或簇擁著軟轎,或簇擁著馬車出現在太師府前的寬敞大道上。
第一個經過的一波人,是一位坐著軟轎的老御史。前頭有兩個護衛舉著火把,兩個小廝提著燈籠照明。突然,提著燈籠走在最前邊的小廝咦了一聲,好奇地把手中的燈籠使勁往前探去照明,並喊著讓護衛看前路的左邊方向。
護衛以為有情況,作了個停止前進的動作,並按著配劍警戒起來。
轎中打盹的老御史抬了眼皮,“怎麼回事?”
護衛忙答前方路邊有個不明物體,正在太師府正門前。
老御史說去看看。
護衛得令,吩咐其他人保護好御史,自己取過火把,慢慢走了過去。距離越來越近。可還沒走到近前,護衛心裡卻咯噔一下。因為他看出來了,所謂的不明物體,似乎是個一絲不掛的人。因那人是背對他的方向,面向太師府的,因此,他一下沒看出來男女。既然是當護衛的,自然是見過死人的。他並不懼,再上前。
隨即,他大步跑回老御史的軟轎跟前,大聲說道,“調頭,快調頭,取道別處走。”
老御史覺出不對,“怎麼回事?”
“大人,前邊有死人。以免晦氣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