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人繞道。”在講究的權貴眼中,一早遇到死人是極晦氣的事情。護衛慶幸自己過去檢視了,否則讓大人一頭撞上,那便是他失職。
老御史聽了,下令,“調頭,取道他路。你再派個人,快去報官。”
此時,又有一波人過來,是大理寺寺卿薛大人。前頭的無端調頭,後來者自然是要問的。聽得有死人,薛大人的眼一亮,“走,過去看看。”老御史的護衛好心提醒,屍體正堵在太師府正門前。言外之意是,不好沾手。薛大人的眼睛卻更加瓦亮,“快,快過去看看。”
眾人這才想起,薛大人的變態愛好,以及薛大人與太師府有過節。
一具女屍,正堵著太師府的正門躺在地。衣裳被人剝了個精光不說,一絲不掛的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明眼人一瞧便知,這是被人凌辱過,且很可能被幾個人粗暴地凌辱過。女屍眼睛大睜,正對著太師府的門,一副死不瞑目之相。
薛大人停在此處,自然是惹眼的。老御史取道別處走了,可後來者不知,總要停下打聽,然後再一臉晦氣地離開,如此反覆。人都是有點小壞心眼兒的,愛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大安的這些臣子們,明知前邊有屍體,自己調頭卻不告訴後來者,總讓後來者走上一遭。
薛大人大略觀察過女屍,便捋了捋鬍子,讓人敲開太師府門。
守門人醒眼惺忪地開門,一下與死不瞑目的女屍打了個照面。他嚇的屁滾尿流地委頓在地,驚恐地大喊出聲,“啊!死人了,死人了,快來人啊,死人了……”
官兵來了,見大理寺的薛大人在此,只是圍住了現場,並不與薛大人搶差事。薛大人非常堅持地不讓人動屍體,又非常堅持地請了鐘太師出來。
對上死不瞑目的一張死人臉,鐘太師差點一頭栽地上。
突然,自鐘太師身後傳來婦人的尖叫聲,“鬼,鬼啊!是七小姐,是鸝兒七小姐。”這個婦人不是別人,是比較受寵的鐘太師的妾。她為何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理由嘛,一個是昨晚鐘太師歇在她那裡;二一個是她對薛大人恨之入骨,一聽薛大人一早來找茬,便嘀咕著一定要抓花了薛大人的老皮便跟過來了。鐘太師奈何不得薛大人,但聽愛妾說要抓花薛大人的臉,便當作不知,任她跟來了。
這聲七小姐,這聲鸝兒,真可謂是石破驚天。
鐘太師的腦袋嗡的一聲,卻是回頭便甩了愛妾一巴掌,“來人,將這個瘋婆子關進柴房。”鸝兒七小姐是誰?是他的另一個女兒,是送入宮中封鸝妃,卻迅速被打入冷宮,並身死冷宮的嫡出的排行第七的女兒。敢拿他死去的七女說嘴,活的是不耐煩了?
那妾卻是退了又退,捂著臉哭喊,“老爺,老爺,真的是七唔唔……”有人上來,迅速捂了她的嘴,將她拖走。
鐘太師原也沒多想,但小妾的話多少影響了他。他心驚膽戰地再次看向女屍的面容,這一看卻非同小可。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踉蹌著退後,嘴唇翕動著,立時心血上湧。他的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太師府上下哭喊著上來扶人,不多時便把鐘太師抬進去了。
而一直冷眼旁觀的薛大人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再不敢多想,命人將屍體帶走。他給屬下下了密令:嚴密看守女屍,在他沒回來前,任何人不得接近女屍半步。
薛大人看的分明,鐘太師暈過去前,似乎輕喃了一聲鸝兒。薛大人這才趕去上朝。因他早朝遲到了,皇帝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退朝後,他跟著皇帝去了御書房,並且硬是擠開了左右丞相,單獨覲見了皇帝,將今早發生之事報了上去。
皇帝一拍御案,“此事當真?”
薛大人說道,“臣不敢肯定,只是根據太師等人的表現作了大膽猜測,並特來請示聖上。聖上是否要派人過去認一認?”
皇帝陰沉著臉,“茲事體大。”
薛大人跪在下頭,不敢接話。
最後,皇帝招來洪大總管,命他找當年伺候過鸝妃的人去認屍。
到了辰時,在太師府門前發現的女屍確認了身份,的確是身死冷宮的那位鸝妃娘娘鍾鸝。這問題就來了。已死之人,事隔幾年後怎會被人殺掉棄屍於太師府前?這說明,鐘太師府犯了欺君之罪,鍾鸝詐死逃出了宮。對別人來說,逃出宮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鸝妃不同,嫡親的姐姐是一國之母,是掌管後宮的皇后,不可能也變成了可能。
御書房外,鍾皇后俯首長跪不敢起。在鍾皇后的後頭,是帶著五個兒子長跪不敢起的鐘太師。鐘太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