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小娟再加上小遊和小歡,一路伺候下來,也是累夠嗆。小歡去傳晚膳了,小遊則是去安排主子的沐浴之事了。留下的小魚、小娟,一個要伺候青舒洗漱,一個在忙雜事。
“小姐,該洗漱了。”小魚端來洗臉水說道。
青舒無力地擺手,“稍等,我在想事情。”她在想,芸郡主走時對她說的那句“小心六公主”是什麼意思。見都沒見過,她是怎麼惹到六公主的?但轉念一想,不由苦笑。肯定和周伯彥喜歡她這件事脫不了關係。再堅持幾日,參加了廿八的婚宴,她定要第一時間腳底板抹油,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昨日在詩會上,芸郡主可是讓鍾想容吃癟一回。青舒一直想問芸郡主,是誰教她這麼做的,也很想說“反擊的漂亮”。可想想又覺得不妥,青舒便忍住了。可說實在的,青舒是真想知道指點芸郡主的背後人是誰,十分想。
天色黑透,青舒坐在油燈下整理採買單。已經置辦下的東西,她順手做上標記。還沒置辦的東西,她想著一定不能忘記抓緊時間置辦。明日或後日她必須親自上街一趟。有些東西交給丁管事採買沒問題,但有些東西肯定不行。像採買胭脂水粉、女子偏愛的首飾、小物件兒之類的東西,丁管事肯定不擅長,必須由她親自挑選才成。
這時候,前頭來傳話。周伯彥帶著人回來了,青陽和青灝正往秋院來。
青舒一喜,放下采買的單子就要出去迎接。
“小姐,天冷。”小魚說著,取了披風為青舒披上。
青舒攏好披風,立在秋院外不過片刻,就見小廝打著燈籠在前引路,青陽和青灝好胳膊好腿兒的回來了。
青舒伸手摸他們的小臉,有些冰,“冷不冷?”
他們兩個一致搖頭,說不冷,然後催青舒趕緊回屋,反過來擔心青舒會著涼。晚間的天氣不比白日,已經很凍人了。
青舒笑,吩咐人趕緊打水讓他們沐浴,給他們去去身上的寒氣。沐浴用的水提前都燒好了,是現成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用過早膳,青舒才知道周伯彥天不亮就出門了。他留了話,說是今日不讓青舒姐弟三人出門。
芸郡主非常積極地又來了,身邊帶著兩個小蘿蔔頭。十歲的小蘿莉是她的妹妹安海蘿,六歲的小男孩兒是她的弟弟安海昌,都是現在的六王妃所生。以前,她一點都不喜歡現在的母妃,更不喜歡現在的母妃所生的三兄妹。現在嘛,她見了青舒姐弟之間的相處模式,似有啟發,於是今日主動對母妃說要帶了弟弟妹妹去舒苑玩兒。
步語嫣沒來。想也知道,她是待嫁的新娘,哪能再隨興玩耍。步家算是開通的,沒有過早地禁她的足。換作其他府邸,在婚期定下的那刻便不會再讓女兒出門。除非有極特殊的情況才能出門,還得是在家中長輩或兄嫂的陪同下。
轉眼又過了一天。周伯彥沒再阻止青舒姐弟三人出門。青舒便收拾停當了,帶了青陽和青灝去了一縷香包子鋪。
一縷香包子鋪,開業之前青舒說要掛到步語嫣的名下。步語嫣答應了,可最後鋪子開起來了,東家的名字不是步語嫣的,而是青舒自己的。步語嫣要步五替青舒請掌櫃的。步二哥恰巧聽見了,便主動請纓當了這裡的掌櫃。
鋪子開張之初,成員簡單。傷殘夥計三名;左腿截肢的調餡兒師傅一名,身邊帶著年少的兒子;包包子和豆沙包的婦人兩名(都是在鋪中做事的男人的媳婦)。
現在,鋪子的營生多了,效益不錯,需要的人手也多。因此,鋪子的規模擴大了,鋪中成員倍增。夥計增加了三個。包包子和豆沙包的婦人從兩人增加到五人。聘了兩個廚子,廚房打雜的五人。還聘了一個專門負責採買的。自然,聘人這方面,步二秉承了可做事的退伍傷殘軍人優先的原則。
青舒五天前來過一次,今天過來是第二次。青陽和青灝倒是第一次來。巧的是,步五竟然也在。
步二哥便請了大家去後院說話。後院有他用來休息的房間。房間不大,靠牆擺著一張床,然後就是一些簡單的日常用具。因為步二哥是坐木輪椅的,為方便他出入,門沒有門檻兒。
當初,對於步二哥屈尊當個小掌櫃一事,青舒很不理解。而步語嫣的解釋是,她二哥因腿傷閒置在家,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成了廢人,很不開心。軍營去不得,又不能再舞刀弄槍的,步二哥整個人丟了魂似的。步府老少見不得他如此頹廢,想過許多辦法,可始終不能讓他打起精神來。
步五想帶著步二做買賣。買賣人要四處走,去各處找商機。步五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