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護衛已經騎馬過去了。”小魚從旁答道。
這時候,車伕請示了青舒後,把馬車停下。
很快的,護衛回來稟報,說是孫家村的二十來個婦人正扯著五六個半大小子在撒潑罵人。婦人們說張管事冤枉她們村的孩子偷東西,她們不服,她們要討個公道,她們要張管事賠禮道歉。
青舒沉了臉,“不知好歹的東西。派人去孫家村,讓她們的男人過來,讓孫里正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們玩兒的什麼把戲?”
不想,人還沒派出去,那邊卻傳來婦人哭爹喊孃的聲音。
“我不活了,我沒臉活了,嘎頭啊,我讓大戶人家的奴才給欺負了。娘啊,媳婦沒臉見人了,您放開媳婦,讓媳婦死了吧!”
接著一群婦人七嘴八舌地罵了起來。罵老天不公;罵荒地上幹活兒的個個不是好東西;罵張管事他們欺她們窮困,所以才會先欺負她們的孩子,再欺負她們。還有罵髒話的,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張管事等人氣夠嗆,可他們是一群大男人,怎能對婦人孩子動手。更氣人的是,他更明白,這群婦人就是看準了他們不能對女人孩子動手這一點才敢有恃無恐地鬧事的。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漢急步趕來,“住嘴,都住嘴,一群沒長眼睛的東西!鬧什麼鬧?鬧什麼鬧?趕緊家去做飯,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No。238可疑
這個老漢穿著暗青色的布衣。雖說是布衣,可也不是村人穿的那種粗布,而是布料中算得上中等的料子。老漢個子中等,膚色紅潤且與村中男人的黝黑相比較而言算得上很白。他露在袖子外的手明顯和幹農活兒、乾重體力活兒的人不同,沒那麼粗糙,也沒有老繭。
顯然,他在村中生活富足,而且地位不一般。因為他剛才那麼一吆喝,撒潑的婦人們立刻收聲了。
張管事陰沉著一張臉,一指菜地邊上新栽下的被踩踏過的十幾棵菜畝,“孫里正,這是主子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遠方弄來的菜苗,一兩銀子一棵,還不算各處打點花去的銀子。”
有婦人用尖利的聲音喊,“一兩銀子?呸,想訛人,沒門兒,不就是幾棵菜嗎?”
孫里正衝著那婦人喊了一聲住嘴,然後盯著踩的不成樣子的菜苗。當發現是自己不曾見過的菜苗時,他心裡直突突,“張管事,她們就是無知婦人,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這就讓她們認錯。”
張管事一擺手,打斷他的話,“孫里正,我先前就找過你,因為你們村中的小子從這邊偷去了我們的幾件衣裳,還從灶房偷了十七個苞谷面饃饃。當時你說會讓村人管束好自家孩子,我便沒有追究責任,也沒說要回衣裳,沒說讓還回饃饃。沒想到,他們今日又來偷東西。偷衣裳的幾個倒是逃了;偷饃饃的卻被抓個正著,是個叫孫大牛的小子。他們才多大?這就開始學壞了。我去知會了他們的爹孃,他們的爹不在,可娘是在的。當爹孃的,出了這種不體面的事本該好好教訓他們才是,卻不想她們竟跑來鬧事,還毀了主子寶貝的菜苗。”
孫里正臉上推滿笑,“張管事,你放心,這些不安生的小子,還有這些無知的婦人,是該教訓,我這就帶他們回去。”
張管事彎下腰,抓了一棵踩斷的菜苗,“孫里正,是不是因為我們太好說話,我們不像其他大戶人家做事的一樣肆意呼喝打罵你們,你們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孫里正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剛才還撒潑鬧事的婦人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張管事的眼神有些嚇人,“你們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妄想爬到我們頭上撒野!鬧事前你們有沒有打聽過我們主子的為人?古先生,你來告訴他們。”
古元寶聽了,上前一步,“我們主子仁善,從不欺壓鄉民,可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上門來的人,無論他權勢滔天,還是如你們這般的莊戶人。我們主子可以和顏悅色地坐下來與窮困的鄉人說笑談莊稼,也可以將那些欺上門來的打壓的永遠翻不了身。我們主子不允許我們欺壓鄉人,更不允許有人欺壓到我們頭上。”
張管事覺得滿意,衝著古元寶點了一下頭,衝著孫里正說道,“既然你們如此不可理喻,那好,偷去的衣裳要還,偷去的饃饃也要還,踩壞了十三棵菜苗賠十三兩銀子。耽誤了我們這半天的活計,同樣要給些相應的補償。”
婦人們倒吸一口涼氣,七嘴八舌地又嚷嚷了起來。
張管事當沒聽見,只衝著孫里正說話,“孫里正,你想管這事,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