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琴哭喊著叫外間的大夫。
周大夫和老大夫一起進來,二人互看一眼,那老大夫點了一下頭。周大夫便讓關婆子把咳個不停的古葉氏放躺下來,之後讓所有人都退開,他自己上前,拿出銀針紮了古葉氏四處的穴道。
如此,古葉氏的咳嗽才慢慢停了下來。
周大夫這時候把過脈,退開,經過青舒身邊時低語,“有話趕緊說。”
青舒愣愣的,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古葉氏卻突然精神了似的,聲音大了許多,“小陽,聽姐姐的話,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記得與姐姐相扶相持。”
青陽哽咽著答應,再次走到床前。
古葉氏笑的一臉溫柔,“去吧!”抬手指了關婆子等人,“帶他們下去,娘想單獨和你姐姐說說話。”
青陽遲疑地看向青舒。
青舒點頭。
青陽戀戀不捨地看了古葉氏一眼,帶著蘇媽媽他們下去。
待到屋中只剩母女二人,古葉氏向青舒無力地招了招手。
青舒上前,坐到了床沿。
古葉氏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很輕、很柔,“阿舒,娘就要見到你們的爹爹了,娘很高興。你放心,葉紫不會得逞,娘已經教訓過她了,她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青舒看著明顯與過去不同的古葉氏,不敢相信,也不是很理解古葉氏所謂的教訓過了是指什麼意思。
古葉氏笑的溫柔,“娘激怒了她,她拿簪子刺傷了娘。如此一來,兩家結了生死的仇怨,孃的女兒怎麼可能還會嫁入吳家!即便是當今聖上,也不能作這個主。娘死後,你儘管報復葉紫,儘管報復吳家沒有關係,誰也挑不出你的錯。”
青舒震驚的睜大了眼。
“娘想開了。如此寂寞孤獨地活著,還不如早些去地下與你爹爹相伴來得快樂。有些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你過來,娘有幾句重要的話要告訴你。不能讓人聽見。”
青舒遲疑地俯下身,側了臉,耳朵貼近古葉氏。
“周伯彥,是長公主與周橋的兒子,最得當今聖上寵愛。楚風,兩歲夭折,是長公主與被滅門的前楚相嫡長子楚南風的兒子。灝,是長公主與西昌國皇子耶律灝真的兒子,他在白日裡出生,青陽在當天夜裡出生。娘不知道,你爹是不是把灝和青陽換了。雖然青陽長的像你爹,可是,娘生青陽的第二日醒來時發現,包孩子的襁褓變了,變了。不是孃親手縫的襁褓,不是。裡面,裡面繡著一個不大的‘灝’字。”說到此處,虛弱的古葉氏微笑著落下淚來。
青舒的身體抖著,可眼中是一片迷茫之色。
“娘當時,當時問你爹是怎麼回事,你爹說是長公主送給青陽的,娘沒多想。後來,後來遇到紫衣,娘,很痛苦……阿舒,以前娘想不開,娘愛胡思亂想,娘懷疑你爹,一切都是孃的錯。娘有一事求你,求你,求你找到長公主的灝,照顧灝。”
青舒只覺心神一震,想要調頭走人。
古葉氏卻抓住了青舒的衣服,緊緊的抓著,眼中是滿滿的祈求之色,“阿舒,這,這是你爹的遺願。信,你爹留了信。娘誤會他,恨他,一直沒開啟那封信。娘知道時日無多,才,才拿它出來,開啟。”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
☆、No。157黑白二衛
青舒不自覺地搖頭,已是淚流滿面,“不要,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上輩人的恩怨與她無關,與青陽無關,她不要知道,不要知道。
古葉氏的手抓的更緊,害怕青舒頭也不回地走掉,害怕青舒不肯聽她把話說完。“阿舒,娘知道,自己很笨很傻。原來,你爹出征前就知道自己有去無回,才寫下那封信。你爹寫清楚了,青陽是孃的親兒,是孃的親兒。長公主託付給他的灝,灝,他沒守住,被人在半路上截去了,只剩繡了‘灝’字的襁褓。”她說的急,呼吸有些不穩,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等她覺得舒服些了,繼續說道,“你爹說,灝的左腳腳心裡有狀如花瓣的胎記。灝被搶,他派出了虎狼衛中的黑白二衛去追蹤了。只要黑白二衛不死,一定能找到灝。黑白二衛不完成使命,絕不會回來。若是回來,必是帶回了灝。若有一日,自稱黑白二衛的人帶了左腳腳心帶了胎記的孩子回來,你一定要收留那孩子,照顧好那孩子,這是你爹交待下的,明白嗎?”
青舒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娘,你累了,休息吧!”她害怕,她有些六神無主。她想到了那把代表虎狼衛的匕首,她想到了那晚見到的穿的一黑一白的兩個神秘男人。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