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一趟,若人家還是不改口,那,咱們就不求了。爹知道你心裡難受,可你要知道,娶娘子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一開始人家就瞧不起你,這往後的日子不會過的舒坦。”
“爹,兒子記住了。您去忙吧!兒子去陪娘說說話。”古元河不混,也覺得他爹說的道理不差,心裡再難受,他也不能讓娘被人小瞧了去。
父子倆這才出了屋子,分開往兩個方向走。等他們走沒影兒了,扣在屋前的揹簍動了,一掀,從下邊鑽出一個人來。這鑽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古元寶。他不是故意要偷聽的,他見到爹的臉色不好,又帶了大哥進屋,這才好奇跟過來的。
他垂頭喪氣地回到前邊,坐在位子上,根本無心聽課,還被盧先生罰站。
這個時候,青舒正坐在程牙人的家裡,與程娘子說話,已經知道了程娘子第一次去古平秀家裡得到的結果。她輕笑出聲,笑眯了眼,“這樣,過個兩天,麻煩程娘子再走上一次。就問,若是古府放古元河出去,還古元河一個自由身,他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自然,古元河既得了自由身,那便與我古府是沒有任何瓜葛的,與我古府的管家與管事娘子也是要斷了關係的。”
程娘子聽了,手心裡全是汗,“小姐,這世上哪個男兒為娶妻會斷了與爹孃的血脈親情,這可是一輩子要受人唾罵的。”
青舒正了臉色,“抱歉,嚇到程娘子了。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想讓你探探對方到底是在試探我古府的誠意,還是看不上古元河,真心不想結這門親。其實,有一事我不介意與程娘子透個底。古元河不是古府下人,他是代我古氏姐弟守護將軍墓五年的人,他以下人自居,但在我古氏姐弟心中,他不是親兄長,卻勝似親兄長。”
程娘子聽了這話,一臉的震驚。
青舒嘆了口氣,“算了,程娘子暫時不必再去大古家村,不過,要麻煩程娘子打聽打聽,這鎮裡鎮外有沒有品性好、人勤快,又到了適婚年齡的好姑娘。若有合適的,麻煩程娘子給府裡送個信兒。”
程娘子滿口答應。
青舒又交待一遍程娘子,她已知曉一切的事,不能說露嘴。若蘇媽媽問起,就說她過來只為拜託程娘子為府中未成家的壯丁們尋合適的姑娘說親。
出了程家門,青舒沒有回府,而是坐著馬車出了鎮子。
周伯彥趕到的時候,就見皚皚白雪中,光禿禿的林木中,站著一名背對他的身披淺藍色斗篷的女子。
把人帶到,丁家寶停在馬車邊,與李大郎站在一處。
小娟走上前,行了禮,“彥公子,小姐請您過去說話。”
周伯彥將手中的韁繩扔給顧石頭,一步一步,往女子所站的方向走過去。只見雪地上的一串女子的腳印旁,印上了屬於男子的大腳印。
聽著身後踩在積雪上的腳步聲,青舒捏緊手中的契紙,慢慢回頭。
周伯彥看到她露在斗篷帽外的臉凍的紅通通的,眼睛卻依然明亮的樣子,停在了離她有七八步遠的地方,“不冷嗎?站在這裡。”
青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有件事想麻煩你,便冒昧地請了你來。”說著,縮在斗篷裡的左手伸了出來,抓著契紙遞向周伯彥,“麻煩你幫我看看,它們之間的區別,我不懂這些。”
周伯彥定定地看了她幾眼,見她臉上沒有什麼不妥的表情,這才上前兩步,伸出兩指,夾住契紙的一角。
青舒便立刻鬆了手,將手縮回斗篷裡,屈膝一福,“多謝。”
周伯彥很是詫異古青舒此刻的表現,收回手,展開折到一起的紙看,是兩張契紙,確切地說,是兩張賣身契。所不同的是,衙門蓋的印章。
“買賣奴僕要到官府備案,所謂的備案一是官府蓋上印章,一是收相應的稅。不過,蓋的印章有兩種,一種是死契章。蓋上這種章的奴僕,不僅自己終身為奴,有了兒女也是終身為奴,被稱為家奴。”就像這張,他揚起卞小娟的賣身契。
“另一種是活契章。你買了奴僕,立了賣身契,但有意讓奴僕為自己贖身,便會在官府備案時,要求蓋上活契章,就像這張。”他揚起許麥子的賣身契。
“沒有備案會如何?”青舒緊張地問。
“不如何?你不必擔心,沒有備案,官府也不會追究你。自然,沒有備案的賣身契也是有效的。朝廷有規定,允許大戶人家有一定數量的沒有備案的奴僕存在。”說著,周伯彥摺好兩個賣身契,又兩指夾住,遞向青舒。
青舒伸手接了,“依我們古府目前的情況而言,允許存在幾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