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個城門樓啊,就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可沒這樣的弟弟!
楊長同不怕別的,他姐姐要是生氣,他自然會撒嬌耍賴什麼的,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則或是底線的事兒,他姐姐儘管嘴裡頭說生氣,可卻從沒有一回真的生他的氣,自然也不怕楊長英說生氣的話,可是他最怕的是楊長英說不讓他開口。
他姐姐說的不讓他開口那就是真的不讓他說話。
直接用點穴啊。
說幾天就幾天,那是真真半個時辰,半刻鐘都不帶少或是多的。
想到這裡,再抬眼對上楊長英似笑非笑的眼神,楊長同立馬抬手,乾淨利落的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逗的一側跟著楊長英南宮沐他們一路同行的護衛們忍不住跟著咧嘴笑了起來,同時,有那膽子略大一些的便忍不住調笑,“看來,楊小公子只有楊姑娘這個姐姐才能治得了啊,哈哈……”
楊長同聽到這話扭頭哼了一聲,卻是抬腳趕到了前頭去。
這些人都是壞人!
看著他走到了前頭,楊長英也不理他,只是扭頭看向站在身側的南宮沐,“可要立即進城?”
“進吧。”頓了下,好像是強調什麼似的,他揚揚眉,眼底閃過一抹的厲色,“這上京城,又有什麼不能進的?”
坐在馬車上,楊長英看著他緩緩笑起來。
她點點頭,“嗯,自然是進得的。”
齊王府和皇家那丁點子事兒,或者外頭那些老百姓們不知道,他她們看到的是皇家對齊王府的看重,對齊王府的恩遇,對齊王這個人的信任,甚至連南宮沐這個齊王府的兒子,明明不過是一個王府世子,卻在上京城裡頭有著比皇子還要盛的聲名,以及禮遇。
在一般人眼裡頭,他們會覺得齊王府那真真就是權勢滔天。
可落在楊長英以及有心人的眼裡頭,齊王府卻又是另一種的局面:
被架在火爐上炙烤!
功高震主。
說的可不就是現在齊王府的情形麼?
你功勞高的都震了皇上了,你還能有什麼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
現在的皇上,自然是擺明了不信任如今這個齊王,以及齊王府這些人的。
即這樣,齊王府還能有好?
在家裡頭的時侯,楊長英就這些事情她曾經反覆的想過——
自己和南宮沐走到了一起。
日後需要面對的局面有可能就是一條風雨荊棘之路。
更甚的,披風戴雨,一路斬荊破棘的走下去。
說不定到了路的盡頭,你會發現,這還是一條死的不能再死的死路!
一開始的時侯,楊長英不是沒有動搖過。
可走著走著,她忽然就想通了:或者,老天爺讓她來到這個世上,為的就是這個男人,讓她走一回這一條路呢?
最後,楊長英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阿英在想什麼?”馬車緩緩向前駛去,南宮沐早在剛才就棄了馬,彎腰進了馬車,此刻他看著楊長英臉上偶爾閃過的神色,心頭莫名的有些不安,總是感覺那種氣息吧,好像有一種要拒他於千里之外一般,這讓他本想著靜靜陪著楊長英的他忍不住開口打破這一車廂的靜溢,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說點什麼,眼前這個女孩子說不得下一刻就要消失似的。
事實上,要是楊長英猜到他心裡頭的想法,肯定會對他這般敏感的眼力而詫異。
自己不過是想了幾回之前的事兒,心思略有些波動罷了。
沒想到就這樣他都能一眼看出自己的不同……
深吸了口氣,楊長英看著他,微微挑眉,“我剛才在想,進了城,等著咱們的會是什麼。”
竟然是在想這些嗎?
南宮沐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不過他很快便回過了神,看著楊長英一笑勾唇,他的眼底寫滿了篤定,以及屬於他齊王府的傲然風采,“有我在,阿英又何必擔心那些有的沒有?”頓了下,他捏著手裡頭的茶盅,眉眼微抬,似自語又似是在發誓般的說給楊長英聽,“阿英,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你半分的。”誰也不行。
楊長英心頭一股暖意湧起來。
不過,感動歸感動,脫口而出的話卻是半點沒留情,“是呀,有你在我才不放心呢,到時侯說不定誰照顧誰呢。”
她說的是幾年前南宮沐出事,被人暗算成了傻子的那幾年。
眉眼輕挑,清麗的小臉上帶著滿滿的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