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蔚便顧不上疼了,白雪映著月光,將司徒姮的眉眼勾勒得分明,她的臉離得很近,幾乎能感覺到輕輕暖暖的鼻息,鍾蔚突然覺得無能為力,那冷硬的殼子便裂開了一條細縫,流露出些許脆弱來。
常山長公主何許人也?給她一根杆子就能順著爬上月亮去,當機立斷道:“對不住鍾先生,我大概要輕薄你了。”說著不由分說往他臉頰上嘬了一口。
鍾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院子裡的,直到第二日早晨起床仍舊渾渾噩噩,又怕見到那個大逆不道的女登徒子,又急著想找她問個明白,到了茅茨堂一看,那肇事之人卻始終不來,連與她狼狽為奸的妹妹也不見了。捱到午休時一打聽,才知兩人一大早就出了府。
午後鍾九郎便遭了殃,因在課堂上無故嬉笑罰抄十遍書經,鍾七郎連坐,弟子們紛紛揣測,鍾先生這性子越來越乖戾,大約是久不成婚陰陽失調的緣故,都暗暗在心裡引以為鑑。
常山長公主一大早離開鍾府並非始亂終棄,卻是她母親崔太妃有恙,急著入宮侍疾——崔太妃當年受傷之後身子一直有些弱,年年隆冬臘月總要抱恙。
司徒姮一走,鍾薈也不便留在鍾府,便先隨她一起回了長公主府,在門上剛巧遇到了姜家的下人,正是老太太遣來喚她歸家的。
自上次袁家公子相看一事,鍾薈便有些杯弓蛇影,滿腹狐疑地回了姜府,一走進松柏院,便見將老太太面色不豫地坐在上首,姜景仁、曾氏和姜曇生也在,姊妹們卻一個也不見。
鍾薈見了這陣仗,心裡湧出不安來,向長輩們一一行過禮,笑了笑問祖母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