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3 / 4)

人——只是關於這位紅顏的身份,以至於是男是女,是貴是賤,是圓是扁,就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了。

故事的一半甩甩袖去了西北,留在京都的清河長公主便只能一人挑起大梁,連長公主府的下人都在暗暗地傳,司徒嬋掃一眼他們心虛膽怯的模樣便心知肚明瞭,心中煩悶卻無處可訴,只得裝聾作啞,緊閉門戶躲清靜。

在衛十一郎的事上,司徒鈞上回說得很明白了,一分餘地也不給她留,故而她去鍾府之事是瞞著兄長的。起先也只是知道衛十一郎逢旬休在鍾氏家學中講課,又從母親韋太后那兒聽聞三姊常山長公主喬裝打扮在鍾家出沒——司徒姮一向散漫慣了,也沒怎麼想著瞞住宮中諸人,反正也沒人把她的所作所為當回事就是了。

司徒嬋最忌憚的自然是姜二孃,不過對這愛美成痴的三姊也不得不提防著——她對衛琇的姿容時常讚不絕口,如今千方百計地混進鍾家去,難保不是衝著衛十一郎。

清河長公主原本只想藉著拜訪鍾十三娘去探探虛實,直到發現那屠戶女竟也在,一下子氣憤填膺,便不管不顧地失了分寸。

韋氏覷了覷長公主的臉色,在心裡斟酌了一番道: “你阿兄的意思是等開春氣候暖和些,就替你遴選駙馬,要我說呢,你自個兒也可以著意留心起來,若有合適的俊彥,便告訴阿嫂,好叫你阿兄添入名單裡去,也不必過於拘泥家世身份,只要持中守正,品貌出眾,你阿兄同我必定盡心竭力玉成良緣。”

“急什麼,三姊比我大三年呢,連她都不急。”司徒嬋佯裝不知。

“三姊一向特立獨行,連阿耶在世時都做不得她的主,遑論你阿兄……”韋氏說到此處突然停下來,按著肚子笑道:“又在踢我了。”

待腹中的孩子練完拳腳,方才輕輕將手擱在司徒嬋手臂上,嘆了口氣,推心置腹地道:“阿嬋,你我本就是表姊妹,如今又成了姑嫂,我不同你避實就虛,全大靖的小娘子裡就屬你最尊貴,什麼樣驚才絕豔的兒郎不是盡著你挑,天下又不是隻有衛十一郎一個男子,何苦為了他虛擲年華?若是有法可想,你阿兄必定會遂了你的心願,可是你也清楚衛十一郎是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了,阿嫂。”清河長公主扯了扯嘴角,他們勸來勸去不過那幾句話罷了,都道衛十一郎寧折不彎,可她阿兄何曾敢為了她這妹妹折一折他試試?

起初縱然有怨懟,日日朝夕相處,難道就不能日久生情麼?他能鐘意姜明月那樣空有容色實則蠢笨不堪的屠戶女,自己與她不啻霄壤,又有一腔摯誠的情誼,天長日久何愁打不動他?說到底只不過她阿兄諸多顧忌罷了。

司徒嬋心裡有怨,連帶著對面前這位善解人意,惟她阿兄馬首是瞻的阿嫂也有些不滿,想了想,蹙著眉道:“阿嫂,妹妹何嘗不知您說的這些道理?不該有的念頭我早放下了,只是……只是實在不忍心看他自甘墮落罷了。”

“這話怎麼說?難道那些荒誕不經的傳言竟是真的?”這兩日韋氏也聽了一耳朵關於衛十一郎的傳聞,此時聽長公主話裡有話,胃口簡直被吊上了天,連肚子裡的胎兒都若有所感,停下手腳一動不動地靜待下文。

清河長公主並不知道外間是如何傳的,再沒眼色的人也不敢搬到她本人面前來講,她也沒興趣知道,只接著道:“是姜太妃孃家二娘子,你也見過的。”

“啊呀!不是真的罷!”韋氏花容失色,若不是身子沉,恐怕要從榻上一躍而起。

“可不是,”司徒嬋撫著手腕上的纏枝蓮紋金跳脫道,“我親眼見到的還有假?阿嫂,若他鐘情韋氏、裴氏、鍾氏、蕭氏甚至再次一等世家的女公子,我只會遙祝他歡喜順意,可他偏要和那……那樣的人攪合到一處……”

韋氏得知了內情,有些理解清河長公主的憤怒,不過她畢竟已嫁作人婦,看男女之事與在室的小娘子便有些不同,夫婦之間實在有些不足與外人道的玄奧,有時候非關家世的。

清河長公主把話說到了,見阿嫂沉吟,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司徒嬋緩緩走出大殿,心裡滿是悽楚,衛琇視她若無物,她卻還要為他綢繆。其實他們都不懂,她並不是非嫁衛琇不可,只是不甘願眼睜睜看著他受人蠱惑鑄成大錯——直到此刻,她心底裡其實並不以為衛琇會娶姜二孃,只是那種人家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她難以想象的醃漬手段,衛十一郎同她沾上了邊,如同一隻腳踩在懸崖上,往前邁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韋皇后為了安胎一直待在承光宮,尤其是入了冬之後,連去庭院中透透氣都有老宮人輪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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