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潤喉。
鍾蔚用雙手端起茶碗,優雅地抿了一口茶,正要擺開陣勢,冷不丁瞥到一顆腦袋從門邊探出來,雖然一身書僮裝扮,眉毛一邊粗一邊細,一邊高一邊低,臉上還不知抹了什麼,不過他還是一眼認出了換了殼子的親妹妹,頓時一驚,一口茶水正要入喉,在半途遭遇不測,將他嗆了個死去活來。
常山長公主打足十分精神盯住鍾蔚——要考察一個美人,失態的時候最能見出真章,打嗝、噴嚏、嗆咳、崴腳、眼裡進了沙子。。。。。。若是這種時候還能保持住風度,那無疑是形神俱美的了,鍾蔚的表現她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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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年的秋天很冷,大雁南飛都比往年早些。
衛琇想起白天的情景,懊惱地將整個人慢慢沉進浴桶裡,直到水沒過頭頂。
那樣輕佻的話脫口而出,若是叫她當成登徒子如何是好?更有甚者,若是教她誤解他因輕視而輕薄又如何是好?可看到她羞怯的神色分明又有些竊喜——這到底是個什麼志趣,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衛琇覺得渾身發燙,不知是水太熱還是什麼別的緣故,一下子難耐起來,他便站起身,撩起搭在一旁的吳綿粗略地擦了擦,以素白的絲綿寬袍將自己一裹,趿了木屐走入臥房,溼發披散在肩頭,很快將中衣濡溼了,他一無所覺地躺在臥榻上,只覺得一顆心起起伏伏,此一時無端地下落,彼一時又無端地躍起,叫他一刻也不得安寧。
終究是躺不住,他坐起身,無意中瞥見掛在牆上那張東漢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