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有些飄,有些恍然,他想起昨晚和楊潛的對話——
“真的有男人喜歡男人?”
“我娘子說有的,還有女子喜歡女子……”
他眼神倏地凜冽起來,之前那個失蹤的乞丐的確是與李君業類似的案件。因為他有一雙勾人的眼,不僅勾女人,還勾男人!
那麼,如果他想的對,將人擄走的又是誰?!
篤篤篤,有人敲他的桌面,男子回神,錢堂正抿著嘴看他,教尺磕在桌子上。一屋子人都將視線定在他身上,周恆還是第一次在課堂上被抓包,俊臉刷一下就紅透了。
錢堂凜著聲音道:“為學不可大意,持之以恆才是長久之道。”
周恆無臉,低聲道:“是!”
錢夫子走開了,楊潛在一側碰他一下,哈著嗓子道:“恆啊,你怎麼了?”
周恆不敢動,低著頭道:“下課了再說。”
“好!”楊潛點著腦袋,臉上還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厚雲壓得極低,天空顯得暗沉陰瑟,寒風習習,凍人肌骨。清冷的學院磚瓦籠在陰暗中,庭柱寒,廊簷冷。
周恆一襲藏青棉袍立在庭院裡,青磚泛著寒意,身旁一片冷寂。
“到底是什麼事啊,看你冷峻的臉,都成啥了!”楊潛抱著胳膊皺眉看他。
周恆眼眸修長直直望著他,目中精光冷冽:“我又想出些關於李君業的事。”
楊潛心一沉:“什麼事?”
“李君業長的秀氣,性子柔弱,丟失的乞丐有一雙明亮勾人的眼睛,你覺得他們的共同之處是什麼?”周恆聲音低沉,在冷肅的環境中莫名的讓人寒慄。
楊潛皺眉,垂眸思索,試探道:“相貌?”
“沒錯,是相貌!”周恆一把握上他的手腕,面容深沉:“如果這世上真有人喜歡同性,你說他敢不敢正大光明地說出來做出來?”
“你是說?”楊潛不敢相信:“真的有?”
“為什麼沒有?”周恆反問:“有人厭惡與自己極端不同的同性,就比如女子多不喜與漂亮的同性在一起,而喜歡在她受挫時冷嘲熱諷幾句。那為什麼不會有相反的事?同性喜歡同性?”
北風刺骨中,楊潛又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喜歡男人……有男人喜歡男人,將他們擄走困起來滿足自己的慾望……”楊潛越說聲音越低,風聲嘯,掠過屋簷廊角,嗚嗚作響。
他們身處這般縣城小鎮,未曾聽過此類事,現下只覺得噁心和難以置信。
“可是我想不出來那人是誰。”周恆負手,寒風吹著髮帶南飛。
楊潛:“要不要跟夫子說一下?”
“夫子可能信我的推論?如果信了,又該往哪裡查?挨家挨戶的搜人?”周恆有疑慮,垂眸遮了眼,“還有,若是這人有權有勢,官府根本就是知曉……或者搜查會打草驚蛇,說不定會殺人滅口……”
正說著話,學院大門被人敲響,二人一齊看過去。
暗紅的大門嵌在清冷的磚牆中,如冷寂畫面中的一團火。
門房開了門,周恆一看,竟是石青,他將一個匣子交給門房,抬眼間也看見了周恆。
他快步過去:“石青,有什麼事?”
“主子說張文義公子送來的書已是到了,讓小的趕緊給您送過來。”石青恭敬道。
門房一看周恆來了,遂將匣子給了他。
周恆:“學藝的人已經送來了?”
“是的,張公子還送給主子四個下人,道是能減輕主子的負擔。”
“你們是不是已經搬到村裡了?”
“是”石青點頭。
“阿正和連程每日在何處練武?”
姑爺今日怎問這麼多事,石青疑惑,但還是恭敬回答:“在村裡的山上。”
周恆靜默,既然連程不出來了,那,這事還是自己來吧……
“好,那你先回去吧。”
石青點頭退出學院。
楊潛拉著周恆的袖角:“怎麼了?你又想到什麼了?”
周恆往前走著:“我本來想讓連程出來查探一下的,但是現在他不出村了,就只能是我們自己來了。如果真的是喜歡他們的人將人弄走的,那便沒有生命之憂。我們慢慢找也有希望找到。”
楊潛疾步跟在他身後:“去梁城找?”
“不!我們應該在新縣找。李君業一直在學院,休假也是回家,肯定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