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目,一拳甩到他面上,徐崢嘴角霎時多了抹鮮紅。
“帶走!”邢興揮手:“徐崢的院子封起來,任何人不得入內。徐家一干人等原地禁足,不得外出!”
幾人押著徐崢急急而去,餘下眾人將小院子層層圍住,李君業也被送至醫館救治。
屋頂上,李秋如釋重負,緩緩出了一口氣。他咬牙忍痛,輕輕躺平仰頭望天,腦中昏沉眼卻清晰了。
這白日陽光,燦烈晃眼,整日在頭頂熟悉得很,卻讓他有種時至今日才真正看清的樣子,他們,再不會有什麼折磨痛楚了……
“我帶你下去。”身旁是將他救下的漢子:“攬著你肯定會疼,你忍著點!”
說這話人就彎腰來抱他。
“等一下!”李秋忽然抬起手:“我忘了件事!”
“什麼?”
“我的枕頭!”李秋哭喪著臉看那人:“我在地牢裡,陪了我很多天的枕頭,只有枕著它我才不會害怕不會感到疼!你去,幫我拿回來!”
“……”那人微愣,僵僵道:“大人已經說了不得入內。”
李秋不乾:“我就是從裡面出來的!你不給我拿我爬也要爬進去!”
他說著就要往下面爬,那人忙攔著他:“好好好,我幫你拿!”
這可是屋頂啊!他要是爬下去再加上這一身傷,不死也得躺上數月……
漢子攬著他落到地面,將他一身的傷承給看守的衙役看。衙役思及徐崢的罪行,又看李秋氣息微弱,能看見的傷都這般重,不知內裡傷成什麼樣了……
衙役皆淚目,掩面放人進去。
“李秋!李秋!”楊潛瘋了樣跑來,滿腔得不到紓解的壓抑如鐵,從家至徐府他心跳如雷,驚恐幾欲將人吞沒。
他們留李秋在那地牢,是將他當魚餌了,魚上鉤定會咬磨餌料。他數日不能安眠,唯恐李秋出什麼意外。事已至此,即便不能將徐崢擒住,他們也是要保全李秋的!
李秋你可千萬別出事!你若有事,楊潛定不原諒自己!
早間柳府下人為柳卿的院子打掃,突聞雜亂鞭聲嘶啞喊叫,嚇的扔掉抹布就往外跑。老爺已經說過二小姐的屋裡沒有聲音了,為何現在又乍響?!他馬上去彙報柳成東,柳老爺也恐懼,他分明是去聽過的,確實沒有了,怎麼又……
周恆不在縣城,他忙去找了楊潛說了此事。
楊潛一聽就知道事情有變,撈了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徐府跑,一路闖了不少人的阻攔,最後看見邢興才知人被救下了還在院裡,他這才緩了步速。
李秋看見毫無形象可言的楊潛髮絲混亂衣衫不整似剛起床就跑來了,膝蓋上還有土漬,像極一隻被人撕扯爛翅膀的花蝴蝶。
男子虛弱朝他一笑:“我在呢!”
楊潛出來急,心思又亂,方才摔了一跤才這般狼狽。
“秋兒……”楊潛看著日前還好生生與他玩鬧的人,如今衣不蔽體臉上是血道,鼻頭忽的緊皺發酸。
他踉蹌挪著步子,微喘的呼吸滿是滯澀,靠近他卻不敢碰他。
這人,恐怕全身都是傷。
“我要進去拿些東西,你陪我。”李秋低低道。
此時此刻李秋說的話就是聖旨,楊潛點頭,“好好我陪你去。”
李秋緩緩看身旁漢子,蒼白了面低聲道:“大哥,你就在外面等我吧,一會兒還要勞煩你將我送走。”
漢子實誠:“好。”
楊潛小心扶著他往裡走,小聲問:“秋兒,你都這樣了,不往醫館去還進這地方幹什麼?”
楊潛聲音小,光怕惹他不高興。
兩人已經挪到裡面了,沒人能聽見,李秋齜牙道:“徐崢他大爺的,甩了老子這麼多鞭子,老子要將他的寶庫搬乾淨!”
“寶……”
楊潛汗,真是現在才看清李秋的面目,都傷成這樣了,走個路都嗷嗷的喘氣兒,還惦記著人家的財寶……
“你要搬多少?我幫你!”男子肯定道。
“嘿嘿!”李秋低低笑,笑得吃力又疼痛萬分。
“得得得,你別笑,直接說。”
“你把裡面的金子還有珠寶運出來,擱到房樑上。”
“好主意!為什麼不拿銀子?”
“有金子銀子算個屁?!”
“好好好,你說的有理!”楊潛將李秋往軟榻上一放,望望外面的人。這兒是徐崢的內室,窗子在裡側,衙役都把守著外間的大門,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