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下輩子,就直接投胎做太監好了。
“當然願意!”他道。
男人之間的深意不乏與女人之間一樣,一個眼神就懂。連程前一瞬還在驚訝盯著他,這一瞬卻又唇揚,勾了乖戾的笑。
“你願意去嗎?”男子目光淡淡瞟過來。
連程再次像不認識這人似的看周恆,濃眉挑的斜高。他是被他那群同窗沾染的了吧?
周恆輕淺道:“不怎樣。只是想,閹了他。”
連程不解:“你想怎樣?”
可是周恆不一直都想用律法將人制裁住的嗎?明日就是徐崢命喪黃泉時,這時候,他想做什麼?
那東西,叫殺伐!
面前男子溫潤如常,眉宇間卻有不一樣的神色,微淡的夾著尖銳的冷冽,像冬夜裡寸草不生的山峰頂端刮過的寒風。連程清楚那是什麼,那是歷過沙場的人身上都會沾染的東西,有時決斷如鐵,有時瘋狂如魔。
連程微愣。
“你想不想在他走前,做上一番什麼?”周恆的聲音微微有些涼,帶了點輕飄,也染了層模糊。
連程抬眼看了過去。
周恆輕笑:“好,希望你早日調整好!徐崢明日就要被押去梁城行刑。”
周恆徹透的目光看過去,連程卻是不接觸,輕哼著歪了眼。
“我只是在調整情緒。”連程沉聲,濃眉橫直。
周恆淡淡道:“只是一次感情不順而已,連程不必如此。若是心裡還有念想,過些時日再說就是。”
男人聲音冷硬,還沒剛到自己家時的態度客氣。
少女輕快了步子回了臥室,連程才抬眼看周恆:“什麼事?”
周恆看她心情愉快就知她想差了,不過無妨,這種事讓娘子一個女人家知道,未免血腥難堪。
李秋的事兒?難道要去拿那些金子?一想到錢,秦玥眉開眼笑道:“好,那我先休息了!”
周恆對娘子淺笑:“是之前李秋一直嚷嚷的事兒,娘子先回屋午歇吧,我跟連程就幾句話的事兒。”
這次叫連程留下,是周恆有事要說,秦玥還不知道是何事呢!
“相公,你想跟連程說什麼?”
石心倒好了茶就下去,三杯熱氣升騰的茶水擱著。連程垂著眼眸,面無表情。
客廳裡,秦玥與周恆並肩而坐,連程在一側的短沙發上坐著。
秦玥看石心並無什麼不對勁,也不過問此事,這樣一直到了兩日後。
連程是怎樣與石心說自己心意的,石心又是怎樣拒絕他的,沒有人問。反正是那夜連程沒回家,在山上的枯樹上躺了一夜,回來時染了一身寒涼。
瞧,還是被拒絕了吧,秦玥無奈。吃過飯又跟紫葉說,讓留些飯在鍋裡,若是連程回來,餓了還能找些吃的墊吧一下。
阿正說二師父很傷心,跑山上哭去了。
晚上吃飯時,連程竟是沒來吃飯。
秦玥無奈張口,卻是轉瞬合了嘴。連程該不會將石心怎樣吧?
石心心一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強力拽著直衝向屋外。
話音還未落這人就抓上石心的手腕將人帶出了屋子。
“好!”連程頷首,遂看向石心:“那我借你丫頭一用。”
秦玥一句話連程終是鬆了一口氣,眸中亮光閃閃,鐵血的男子現在竟也添了孩子氣的歡喜。
“好,我不攔你,成與不成,都只看你自己吧!”
左右這人也不是她的親信,只是個客人,過不了多少時日就會走,男追女女喜男不過是人之常情,她又何必緊著石心只願為貧家妻的心思阻撓他呢?都是兩個人的事兒,由著他們去吧,反正也不會鬧出什麼事。
秦玥靜思著,連程氣息微重,聽著似夜裡的風。
連程在京中是一直跟在張文隼身邊的嗎?有沒有經常見貴族女兒家?怎一到這裡就看上了自家的丫頭?
哎,秦玥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了一會兒。
“你為何會有這般想法?若是她願意呢?”連程擰了眉心。
秦玥道:“若是到最後那人都沒動心呢?”
現在,他就要秦玥給他一句話,不要再阻著他的求愛路。
石心是聰明的,連程知道,她肯定懂自己的心思,至於為何不理睬他是不清楚的。但他認為,自己不是壞人,也能給她足夠安穩的生活,所以,只要他認真對她好,早晚一天她會接受自己。
他說的堅定,秦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