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回眸。但她與周恆是日夜相伴同住屋簷下的,相處的時間雖短,卻走過了窮苦,漸漸熾盛,瞭解至深,彼此深愛。
這方四人心思不同,阿正在自己房裡將兔子放回窩裡,卻是想起了銀毫。
那時銀毫還小的很,也是白毛周身,月色下霎是靈美,閃著銀輝潾潾。銀毫也尿了許爺爺一身,還遭了他嫌棄。
阿正託著腮看著窩裡聳動著的小兔子,它們依舊在搶食母兔的奶頭,誰被擠下來了,還發出咕咕的聲音,很生氣的樣子。
“你們鬧什麼鬧?有吃有喝的,我還整天照顧你們!”
他伸手戳戳小兔子,母兔卻是倏地仰頭想咬他,他指動如風,在兔頭頂上急急繞了一個圈,直繞的母兔歪了脖子。最後,嘭,敲了母兔一下。
母兔尖叫一聲,耳朵一聳顫了纏,老實了不少,重新蹲回窩裡餵它的幼兔。
“你這臭兔子,有了小兔子越來越不老實!以老為尊?倚老賣老?臭屁!”阿正繼續敲著兔子腦袋,直敲地砰砰響,“老而不死是為賊!我是你主人,你憑什麼咬我?”
那母兔子似是知道自己將阿正惹怒了,老實地受著敲打不敢亂動,只嗓間一直咕咕響表示抗議。
“養你們這些,不如銀毫一隻!”阿正收手,話間有些淡淡傷感。
他洗了手,坐在桌邊開始寫字,越寫越覺得字不好,都歪到了一邊兒。他乾脆不寫了,趴在桌上亂畫著,墨汁落於紙上洇開了一片。
他圈個圈兒,往裡面點了兩隻大大的黑眼睛,中間留了一小點兒空白,又在兩眼睛下面添了尖嘴兒,最後往圓圈上畫了兩個尖角。
像大鳥頭,又像大笑的狐狸,當然,都是萌版的。
“嘿嘿,阿銀!”阿正看著自己四不像的傑作,卻是高興的喊著銀毫的名字。
他見過秦玥畫玩偶的影象,很多都是圓腦袋樣子,她還說這是萌版動物,更討人喜歡。
他不會畫畫,但是還能用秦玥的方法將銀毫大致的樣子描出來。小孩兒咧著嘴角看著那墨畫,圓臉上盡是幸福感。
“不知道你長大了沒有?”阿正喃喃著,望著窗子的明亮。
房門半敞,門簾一側忽然有規律地動了動,阿正沒發現,仍在專注地看畫。門簾又動了,依舊頻率整齊,只是比上次幅度大些,棉簾下的木板撞在門檻上發出微微響聲。
阿正扭頭,疑惑過去掀了門簾,小鹿竟然在門外站著,見了阿正便低頭往他身上蹭蹭,呦呦叫了兩聲。
“鹿寶兒,你怎麼了?”阿正摸摸它的腦袋。
呦呦,呦呦。小鹿拱著門簾,往裡探身。阿正將簾子一掀,它恰好從縫隙間穿進去。
“你也想到屋子裡來?”阿正拍拍它的背:“但是你要馬上出去!這屋裡已經有一窩兔子了,嫂子說有細菌,你們一起待著細菌更多,阿正會生病的。”
“呦!”小鹿昂首,圓黑精亮的眸子閃著光,尖耳豎,似是在控訴阿正,為什麼這窩兔子能一直在屋裡它不能。
阿正想,它可能剛才看見自己過來了所以跟過來的,便拉個凳子坐在它身邊:“這些兔子都還小,現在冬天,在外面它們會死的。鹿寶兒你的傷都好了,就不要跟小兔子們爭寵啦,乖!”
阿正又起身,撫著它的長頸將它往門外帶:“咱們出去曬太陽!我帶你去廠房找小雨姐吧?她們這時候該是休息了,都跳大繩呢,可好玩兒了!”
阿正帶著小鹿出了房門,正好客廳的一眾人也出來了。
在屋裡坐著沒什麼事兒,離午飯還有些時間,邢晨想去看看廠房,來的時候只隔著馬車瞥見個大屋子而已。她手裡有不少秦玥送的和她自己買的玩偶、暖手包和內衣,想瞧瞧身邊這女人,到底是有多少工人,多少手藝。
“大哥……”阿正怯怯望了周恆,大眼飄著水花似的光,他手邊小鹿也叫了一聲,青嫩嫩的。
“恩,你將這鹿帶進屋裡了?”
“沒有,我要帶它去外面玩兒。”
秦玥:“我們也要出去,咱們一起吧阿正!”
小孩兒瞅瞅周恆,周恆也瞅瞅他,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好!”他點頭,執起小鹿頸間的紅綢子拉著它。
楊潛看阿正牽著鹿一臉興致勃勃,“你家小兄弟以後是不是要弄個大院子養動物啊?”
他走到前面也摸摸小鹿,觸感極好,軟彈順滑,“嘖嘖,這皮子剝下來可是極好的!”
邢晨白眼兒:“你就不能說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