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娘難以置信的瞧著在鄭斌懷裡高興的想打滾的小子,嘴唇微微有些顫:“良生……”
如同人被刮在風中,聲音也被吹的飄蕩不斷,抖瑟不斷。
小孩兒精亮的眼看芝娘:“娘,爹!”他指著鄭斌的臉。
便是這短暫的一會兒,芝娘驚了又驚,愣了又愣,忽然感到男人伸手來攬自己的背,如驚弓之鳥往一邊閃了:“你做什麼!”
“別倚著牆了,涼。”
鄭斌一手抱著孩子,一手還緊跟芝孃的身子,趁她晃神間將她拉離了牆面:“女人受涼不好。”
沒等芝娘說話,他又將良生送到她懷裡,低低道:“良生,我走了,明日再來,給你帶好玩的,你在家要聽你孃的話,知道嗎?”
“知,知道!”良生點頭,抱上芝孃的脖子:“娘好。”
鄭斌沉沉一笑,恰如松濤陣陣掀起風鳴,“芝娘,我們的事兒不急,我可以等你考慮,或者,多來看看你,讓你相中我。反正,你們村裡人都對我滿意。你婆婆也中意我。”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笑,聲音明顯經過控制,不沉厚,反而沾著那麼點溫柔。看面若桃花的女人戰戰兢兢的小模樣,男人直想抱上她揉弄一番。然而肢體動作先於頭腦的指揮,他的大手已經撫上了芝孃的面。
驚歎,猶如風吹著絲滑的軟稠拂過手指,滿是絲潤綿軟。這就是女人的感覺!
芝娘驚的睜大了眼眸,嗓子裡一團東西長長堆積了,哽的她說不出話來,眼中旋轉的水滴因為這顫動無聲滑落。
鄭斌微怔,輕輕將那淚痕擦乾,他知道自己的手粗糙,不敢大力,怕傷著她。
“我可以認為,你被我打動了嗎?”他收手,定定望著她,深邃的目光幽暗,在光線裡層層深入,旋的人不敢直視。
良生倒是高興的很,也學著鄭斌的樣子摸摸芝孃的臉,小手輕輕的,叫道:“娘,寶兒也有爹。娘和爹,都有。”
鄭斌笑笑:“我明日再來。”
芝娘站在門口,看男人高大健碩的身影走過廚房,跟王氏說了再見,走過院門,回頭瞧了她一眼,目光直直對撞,女人一慌垂了眼,再抬頭,人已經看不見了。
王氏從廚房探出頭,看門口那自己當閨女一樣的兒媳,目光遙遠,神色猶豫,也就回去繼續忙活,看樣子,芝娘也並不是相不中鄭斌……
這樣就好,她娘倆,也終於算是有人照顧著了,她這婆子,也算做了一件大好事兒!
幾日後,仙客來推出一道驢肉湯,濃湯白稠,肉紅菜青,鮮香滋補,很得食客喜歡。以前喝蛋花湯的人現在都點成了驢肉湯,在初春的早間和晚上寒涼的時候喝上一碗,那叫一個暖心暖肺,四肢百骸都是充盈的熱氣,鼓鼓噹噹的,反正是,男人都愛喝,補腎升精嘛!
不僅驢肉湯,還有驢肉做的炒菜拼盤,也是火爆,雖說價錢高,但是愛面子的男人請客談生意,都愛點上一盤,要上幾碗湯,得吃得好才能談的暢快,這是多少年來老祖宗留下來的手段。
驢肉一火,養驢的人也多了,殺了驢賣了肉,皮就沒人要了。養驢人本想扔了或是留著當趕車的坐墊嘞,不料有人上門來收了,說自己老爹給託的夢,讓攢齊了一萬張驢皮燒給他做床單用呢!這人就真出來找了。養驢的人看他孝心有加,只意思意思一張驢皮收五百錢,還說以後找驢皮,儘管來拿,他給留著。
周東昇直向那人道謝,心裡卻稀奇得很,要不說玥娘點子多,一說老爹託夢這話,原本想獅子大開口的人就可憐起他來了,嘿嘿,真是有一手啊!
這周東昇便是周家村的男人,以前放過羊,給人趕過驢車馬車,對牲口熟悉的很,被秦玥聘來專管那群驢和馬,包括往外收驢皮,給送仙客來送驢肉。
收了驢皮便開始製作阿膠了,又是接連幾天的怪異臭味兒,周恆家的下人一個個逗帶上了特製的口罩,秦玥親手給做的,還燻了花香,就為了讓他們專心熬煮驢皮,一刻都不能跑神兒。幾天晚上都是石青重陽和楓楊三個小夥子守得夜,最後快出成品的時候,秦玥才去那小廚房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因為這次原料多,一下便出了不少的阿膠,秦玥呵呵噠的開始每天都吃,還為未來嫂子柳卿,王志梅,邢晨都備了一盒。最後去了許攸那裡,給了他一盒,說是給許至炎孃親吃的。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阿膠這東西是日久生效,不是立竿見影的,總得有人先試吃著,讓旁人看見神奇效果,才好強力搶佔市場。
新的一年,秦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