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周恆卻仍是怕她被地上的石塊絆到,一手還覆在她手上。
遠遠看見騎在馬上仍顯挺拔冷毅的身影,眉頭微微一蹙,周恆還是將人安撫著,緩緩帶過來。
連程已經默默回頭,看見了一片亮光綠葉中走來的夫妻倆。
多日不見的秦玥略略有些豐腴,衣服也是寬袍緩帶,想來是被周恆這個愛妻寶給養胖了。
秦玥也一直擔心連程的傷勢來著,連出場特別引人注目的張文隼都沒注意到,直接就朝連程走過來。
停在他面前,皺眉看了一週。這人,除了神色有些抑鬱失落,瘦的結實勻稱外,哪有一絲受傷的樣子?
秦玥抿唇,虎著臉看他,鼻孔裡還哼哧哼哧的,看起來有點生氣。
連程遂就憨憨一笑:“我回來了。你吃胖了。”
秦玥甩給他一個大白眼:“沒事兒裝什麼受傷?孕婦情緒不能激動!剛才我差點突發心臟病!”
孕婦?!
張文隼心裡一顫,難過的灰流像身邊的河一樣奔騰而過。有點疼,有點揪。不是傷口,卻比傷口更鮮血淋漓,怒吼著要將人的神思吞沒。
但他要忍著,這個女人本就不屬於他……
一眼望到秦玥腰身上,他們都要有孩子了……
不管是作為與秦玥合作之人的兄長,還是熟識秦玥師父的同輩,他都該恭喜他們。
連程一愣,馬上就又是笑,朗聲道:“恭喜恭喜,我還以為你吃胖了呢!哈哈,祝你生個大胖小子!”
周恆再次將小手臂纏上秦玥的胳膊,柔著力道將人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溫煦道:“人沒事,就回家吧。什麼事……”他看了眼張文隼,聲音依舊平和,“什麼事回家說。走吧連程,張兄?”
秦玥這才發現身邊有個大大的黑暗使者,眨眼看過去。
張文隼下馬,知道秦玥有孕,先道一聲恭喜,才將韁繩交給連程。連程一次牽著兩匹馬,想起來家裡不停馬,才跟張文隼說一聲去廠房那邊將馬拴著。張文隼點頭,隨他去了。
秋桐看連程沒事,自己也就又回去石心身邊洗衣服了。
路上便成了三人同行。
張文隼話不多,周恆也沒有說話。男人不吭聲,秦玥也不吭,悄悄玩著周恆的手指,偷偷笑著,孩子一樣。
張文隼卻耳聰目明,一路聽著秦玥低低起伏的含笑呼吸,直覺步履維艱,發現自己其實不該來的。
看別人恩愛,到底是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啊!
周恆與張文隼在大堂聊國家大事,百姓民生。秦玥客氣坐了一會兒,便眼皮沉的直點頭,被周恆喊來的紫葉牽走睡覺去了。
臨走前,秦玥懨懨看了眼張文隼,男人以為是有話對自己說,不禁將筆挺的身子坐的更直。
結果她又將目光定到周恆身上,扁嘴道:“相公,一會兒阿正回來了就讓他們師徒三人敘舊吧,你快點回來!”
原來是嫌自己佔了周恆……張文隼又是好笑又是難受。
但周恆安然的笑著,只認真的點點頭。秦玥便也彎了嘴角,眼睛閃亮起來,牽著紫葉的手走了,步伐輕快。
他們倆,真是情深意厚了……張文隼想。
失神中,忽覺兩道清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張文隼凜神,抬手喝了口茶,掩飾目中淡淡的失落和豔羨,還在暗暗自我批評,不該再跑神的……
一旁的男子低低嘆了氣,輕微的聲音像他的人一樣淡然清雋。
張文隼聽到他說——
“我妻子她,對阿正的師父尤為尊重,也視同為自己人,真心相待,無私心雜念。張兄……為中楚棟樑,征戰南北,俘虜百萬,實為英偉之人。想來也是會對一些事考慮清楚。既已承諾阿正為師,必親之教之,如一而終的!可是?”
周恆看過來的目光跟秦玥的眼光竟是如出一轍的清透,黑曜石般的眼珠如夜神秘,將人映照的透亮,直擊胸腔。
眼前的男子著實不是一般的鄉村草民啊!
張文隼知道,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周恆就對自己諱莫如深,但卻沒有正面阻止秦玥與自己的接觸。
是怕物極必反吧!
他身為一個將軍,忍耐注意的自然比他要多,什麼事不能觸碰,什麼事不能多想,他心裡早有規章。
“那是自然。”
聲線沉厚似鐵,對上週恆的目光,巍峨中正,大氣凜然。
“本將軍有自己的準則,一諾千金,也不越雷池半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