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氏眉開眼笑地聽著。庾璟年昨天忙的是什麼公務,她從沈沅鈺那到現在還有些不自然的腳步中早就看出來了。小兩口感情好,庾璟年為了維護妻子,不惜把罪過攬到自己的頭上,她看在眼裡,不但不生氣,反而為了兩個孩子高興。
郗氏就呵呵笑道:“罷了罷了,就是請安的時辰晚了一點兒而已。哪個又要怪你們了!不過二郎,以後你切不可這麼折騰自己的身子了!”就是做那種事,也不能通宵達旦的。
沈沅鈺一聽就知道老太太看出來了,頓時臉上佈滿了紅霞,庾璟年偏頭看了她一眼,對郗氏道:“孫兒明白了!”
郗氏就讓兩人上前來,拉著沈沅鈺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聽說你父親母親都病了,當時我也為你捏著一把汗呢!你父親母親感染了疫病,你在床前侍疾,真是個頂頂孝順的,我們二郎沒有選錯你這個媳婦!”
沈沅鈺連忙謙虛:“為人子女者,做這些也都是應當的。倒是這段時間沒能在老太太跟前盡孝,實在是罪過!還請老太太不要生我的氣才是!”
郗氏道:“你這叫什麼話!在你父母跟前盡孝和在我跟前盡孝還不都是盡孝,我又豈會生你的氣!”
郗氏十分開明,沈沅鈺也願意和她親近,說了幾句家裡的事,又和庾璟年撿那好聽的話,哄得郗氏開心了。庾璟年才把一會要去長沙王府弔唁鄭氏的事向郗氏做了稟報。最後問道:“老太太您去不去?”
郗氏嘆了一聲:“鄭氏當年也算是一代天之驕女,和湖陽郡主一般,也是厲害的很呢,沒想到老來老來,卻是這麼一個下場。昨日長沙王府也送了訃告過來,不過我與那鄭氏也沒有什麼交情,我就不去了吧!”
郗氏能在琅琊王府坐得穩如泰山,智商自然是很高的,隱約間明白鄭氏和湖陽郡主的死沒有那麼簡單,卻也不多問,只囑咐兩人早去早回,到了代她給鄭氏上一炷香,就讓他們回去了。
回到蘅蕪苑,金靈已經在堂屋等著沈沅鈺了。原來庾璟年擔心沈沅鈺在長沙王府再出什麼狀況,就叫了金靈回來,保護沈沅鈺。
沈沅鈺就笑著問她:“蕭將軍的傷怎麼樣了?”
金靈道:“已經請了最好的太醫,幫他取出了箭頭,上了最好的金瘡藥,如今包紮妥當,好在那箭上沒有抹毒,太醫說慢慢將養,很快就能好了。”
沈沅鈺奚落道:“你對蕭將軍的病情,還真是如數家珍啊!”
金靈沒反應過來,“奴婢一直在旁邊伺候著,自然知道的清楚些!”
“噗!”碰見這麼奇葩的丫鬟,庾璟年一口茶水也噴出來了。綵鸞綵鳳都捂著嘴在那裡偷笑。金靈看看庾璟年,又看看一眾丫鬟們,只覺得莫名其妙的。
沈沅鈺道:“那等咱們從長沙王府回來,你還回去伺候蕭將軍!”
金靈十分高興地答應了下來。
沈沅鈺就對庾璟年道:“看來咱們院子的喜事要近了。”庾璟年早看出來沈沅鈺的目的,是想撮合這兩個了,自己的親衛長娶了沈沅鈺的貼身護衛,倒也般配,關鍵問題是蕭十三看樣子十分喜歡金靈。
就笑著點了點頭。
眾人都是一片瞭然的樣子,唯獨金靈懵懵懂懂的,還傻乎乎地問:“什麼喜事?奴婢怎麼不知道?”
沈沅鈺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只用手指頭點著她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有丫鬟進來回稟:“外頭馬車準備好了,王妃那邊也傳過訊息來,讓二爺二奶奶先走!”
庾璟年就哼了一聲,“既如此,咱們這就出發吧。”
兩人便坐車到了長沙王府,長沙王府已經一片縞素。庾璟年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世子庾徵親自接了出來,庾徵已經換了一身孝服。
庾璟年拱拱手道:“世子節哀順變!”
庾徵本來是在吏部任職的,如今他娘掛了,他就要卸下一切職務,閉門在家為鄭氏守孝,所以他如今的心情著實不怎麼美麗,見了庾璟年和沈沅鈺更是添堵,卻又不得不打醒精神應付兩人。
庾徵將兩人請進了靈堂,庾璟年和沈沅鈺上前給鄭氏上香,一眼就看見沈沅珍一身雪白地跪在靈前,看見沈沅鈺,她慢慢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沈沅鈺的跟前,眼中滿是怨毒。“你怎麼來了?”
“王妃總是長輩,王妃去了,我自該來上一炷香,祭奠一番!”
沈沅珍恨意上湧,只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來:“假惺惺!小二房如今落到這樣的田地,你一定很高興吧?外祖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