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厲害的,湖陽郡主和沈沅珍就是隨了她這一點。沈暉給岳母請安完畢,不等沈暉開口,鄭氏便道:“我瞧你這是在收拾行裝,你這是打算出門嗎?”
沈暉道:“小婿已被任命為臨川內史,吏部文書早就下來了。再不趕赴上任,就是抗命不尊了。”
鄭氏一拍桌子,怒道:“你就這麼自甘墮落,寧願自我放逐到窮鄉僻壤的交州?而且你媳婦如今得了疫病,你就這麼把她丟下了事?”
若是平日裡,沈暉是不敢和老太太瞪眼睛大聲說話的,此刻他只覺被湖陽郡主牽連至深,一輩子的前程都毀了,沒有到長沙王府找他們算賬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鄭氏竟然敢到這裡來興師問罪!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昀一陣冷笑。“湖陽到底做了什麼事,這其中長沙王府在其中如何推波助瀾,岳母您難道不知道?她差點將整個小二房拉去墊背,若是父親和大哥心狠一點兒,如今我和泫兒早已死無葬身之地,我沒有與她立即和離,是看在她給我生了這些兒女的份上。岳母捫心自問,到底是我對不起湖陽,還是她對不起我,還是你們長沙王府對不起我們小二房?如今我們小二房樹倒猢猻散,長沙王府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你!你……”鄭氏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沈暉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一時說不出話來。卻不知,沈昀早就料到了今天的這種情況,這段日子裡,沈昀沒事就過來給這個弟弟洗腦,告訴他他淪落到這個地步,湖陽郡主是第一責任人,長沙王是第二責任人。
一來二去的,沈暉已經把湖陽郡主和長沙王恨到了骨子裡。鄭氏今天過來剛還像往常一樣擺著岳母的架子,把他一番訓斥,不由引起了沈暉的極大反感,這才當堂就把老太太給撅了回去。
沈沅珍忙在一旁道:“父親,您怎麼可以這樣和外祖母說話?”
沈暉冷哼了一聲,連女兒也不看一眼,站起身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退了,岳母大人請自便。”竟然起身徑直走了,再不管鄭氏和沈沅珍兩人。
“父親!父親!”沈沅珍在他身後連連呼喚,沈暉充耳不聞!
鄭氏氣得直哆嗦:“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當初我怎麼就把女兒嫁給了這樣一個窩囊廢!”
這話沈沅珍聽得刺耳,就道:“祖母你先在這裡稍坐,我去請哥哥帶咱們去瞧母親。”
沈沅珍來到沈泫的院子,在門口正好撞上匆匆忙忙要出去的沈泫。原來沈泫聽到了訊息,他不想見外祖母和妹妹,正要躲開,沒想到沈沅珍來的這麼快,居然叫堵在了門口。
沈沅珍冷冷地道:“哥哥你這是要去哪?”自從她被沈泫害了一次之後,她再見了沈泫就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沈泫有些尷尬,急忙編謊道:“我聽說外祖母和妹妹來了,正打算去見你們呢!”
沈沅珍道:“如此正好,我聽說母親染上了疫病,你快帶我們去瞧瞧!”
沈泫卻是不願意。第一他有愧於湖陽郡主,不願和她相見;第二湖陽郡主身染疫病,他害怕被傳染,不敢去;第三,他怕自己的舉動惹惱了沈昀,沈昀對付湖陽郡主的手段太過陰戾,叫他心驚膽寒。
他就推脫道:“我還有要事處理,你和外祖母去就是了!我是不方便去看母親的。”
沈沅珍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話。“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沈暉怨恨湖陽郡主也就罷了,他是湖陽郡主的丈夫。可沈泫呢,湖陽郡主是他的親孃,對他百般呵護,好到了極處,沒想到沈泫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沈沅珍大怒:“你還是不是我哥哥,是不是母親的兒子?母親生病,你竟然不方便去看?”
沈泫不想得罪這個妹妹,因為她背後還牽連著勢力龐大的郗家,就耐心地給她解釋道:“想必你也知道,母親是犯了大錯的,咱們雖是她的兒子,也該懂得大義滅親的道理,家族的利益才是更重要的……”
沈沅珍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無恥,竟振振有詞地說出這樣的話來,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啪”地一聲脆響,沈泫捂著臉呆在那裡。妹妹動手掌摑哥哥,這簡直就是天下奇聞了。
沈沅珍惡毒地說道:“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哥哥!母親,也沒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兒子!你就跪在小大房的腳下,永遠地做一條乖順的狗吧!”
沈沅珍怒氣衝衝地回到堂屋,鄭氏見了不由吃驚,“泫兒呢?”
沈沅珍道:“不必等他了,咱們還是自個兒去看孃親吧。”
鄭氏皺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