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周大聲道:“臣願意永世伺候陛下,在陛下的帶領下統一天下,青史留名。吾皇萬歲萬萬歲!”從來沒有一次,他對統一天下有這麼強大的信心。
慕容圭見他表了半天的忠心,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君臣兩人在營帳之中商量了足足一個下午,宇文周才興奮不已地帶著少量的親兵悄悄離開荊州,向司州而去。
夜幕降臨。這一晚月晦星明,慕容圭遙望著漫天燦爛的星河,只覺得胸中豪氣萬千,這萬里的錦繡江山,很快就要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而他一直心心念唸的女子,也將成為他的女人。若她知情識趣的話,雖然她已經為別人生過幾個孩子了,自己還是可以網開一面,叫她做大燕的皇后。
他把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又想了一遍,覺得沒有什麼差錯遺漏,這才提起筆來親自給遠在建康的妙慧寫信。
他用的是飛鴿傳書,因為荊州城中訓練了一種鷲鷹,能夠捕捉傳信的飛鴿。所以慕容圭多寫了幾份一模一樣的密信。那鷲鷹數量稀少,很難把每一隻飛鴿捕獲。反正這是用摩斯密碼寫就的,就算被荊州軍截獲了,他們也看不懂。
退一萬步說,這信就是落入了另一個穿越者的沈沅鈺手裡,她也同樣解不開密碼。所以慕容圭還是十分放心的。
他寫好了密信,將幾封密信裝在幾個小小的圓筒之中,叫來太監叫他們將這些圓筒綁在飛鴿的腳上,向建康傳信。
很快五隻飛鴿在從北燕軍中起飛,在飛經荊州城的時候,其中一隻被鷲鷹捕獲,密信輾轉落入了陶鏗的手中,陶鏗見過好幾次這樣的信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他頭痛。
他也沒有太過在意,想起謝純此前的叮囑,讓他凡有類似的信件,都要將此信轉去建康,就讓人用六百里加急,送到了謝純處。
謝純兩天後接到了這封密信。此前他已經重新掌握了謝家的情報組織。謝純實在是個情報高手,對於情報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他不在的這幾年裡,謝家情報的利用效率直接下降了一半,所以他一提出要求,謝涵就立刻同意了。
綜合各方面的資訊,他總覺得慕容圭此次攻打大晉的時間拿捏得太過巧合,正好趕在廢太子謀反大晉上下亂成一團的時候。
謝家的情報組織非常嚴密完善,廢太子謀反一事建立有專門的卷宗,謝純花了幾天的時間終於將卷宗全部看完。他叫來謝家的一個管事,吩咐道:“你不論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這個叫做張山的人給我找過來。”張山是廢太子府的一位不太起眼的管事,因為地位不太重要,加上廢太子已死,廢太子的勢力煙消雲散,因此建康的各大家族各方勢力,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謝家的那名管事很快就將張山抓了回來,在謝府陰暗的囚室內,謝純面色冰冷,只問了他一個問題;“廢太子謀反的之前,他曾經帶你秘密會見一個人,這個人究竟是誰?”
張山佯作不知地道:“謝五爺,我不知您在說什麼?廢太子早就死了,我也脫離太子府有一段時間了……”
謝純懶得和他廢話,“很好,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先嚐嘗我們謝家的十八般刑具好了。”說著吩咐一旁的管事用刑,他施施然地走出了囚室,過程是什麼樣,他並不管,他只要最後的結果。
他相信嘴巴再硬的人,也硬不過刑具,何況謝家還深藏著幾位用刑的大師,到時候張山會把他小時候尿過幾次炕全都供出來。
謝純回到書房,看了一會書,就有管事來回報,說是張山招了。謝純撇撇嘴,“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他好好地說他不肯,非要受一場刑才肯招供。”
謝純便又起身去了囚室,張山看上去還好好的,只是衣裳有些凌亂而已,可是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謝純知道用刑的高手,能讓你在犯人的身上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又能令犯人痛不欲生。想來張山受了不少的“優待”。
謝純這次再一問,張山急急把什麼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招了。他告訴謝純,廢太子曾在起事的半個月之前,去了一趟簡靜寺,應該去見了簡靜寺的主持妙慧,至於兩人說了什麼,因為廢太子沒叫他進去,他就不知道了。
“妙慧?妙慧?”謝純把妙慧這兩個字反覆唸了幾遍,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這個妙慧不簡單,妙慧在建康行事這麼多年,再小心也多少露出點破綻,謝純早就對妙慧起了疑心了。
他又問了幾句,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這才出了囚室。回到書房左思右想不得要領,他把陶鏗給他新送來的那一封信又拿出來認真研究了半天,還是看不出個子醜寅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