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腰子挺得直,可實際上心裡還是害怕的。
這兩位哭起來沒完沒了,喜娘在旁邊接連勸說,好容易沈沅珍才放了手,那臉上的妝早就哭花了。
郗傑就覺得心裡十分不悅,按說出嫁的時候哭兩聲也是應該的,可是這二位,哭成這樣,你這是出嫁呢,還是奔赴刑場呢?只覺得今天成親怎麼處處不順當呢。
沈泫這個做兄長的,背了沈沅珍上轎子,一路上有些討好地對沈沅珍道:“日後若是新姑爺欺負了你,只管與哥哥說,哥哥給你做主!”
他背上的沈沅珍卻是不為所動,連個回應都懶得給他。
沈泫道:“我知道妹妹還在怪我,可我當時那樣,也是為了妹妹好!如今妹妹嫁入大司空府,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呢!”
沈沅珍還是不說話,沈泫有些尷尬,也不敢說話了,等他將沈沅珍背上了花轎,沈沅珍這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哥哥對我所作的一切,有朝一日,我定會雙倍報答你的!”
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的,沈泫卻覺得背上冒出一股寒氣來。這時轎子已經抬起來,吹吹打打送新娘出嫁,沈泫還要騎馬送嫁,上了馬還沒有回過神來。一時間不由又是一笑,她是自己的嫡親妹妹,她又怎麼會報復自己呢?到底沒把沈沅珍的話當成一回事!
沈沅珍出嫁,按照習俗,沈沅鈺這個作姐姐的,要去新郎家坐席。沈沅鈺便回到長樂堂,打算與母親告別,帶著八妹妹一塊兒去郗府。
剛進了長樂堂,就聽見周氏尖著嗓子說了一句:“你說什麼?七小姐她怎麼了?”
沈沅鈺大吃了一驚。周氏為人寬厚,從來沒有這樣氣急敗壞的時候,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急急忙忙掀了簾子走進去。就看見周氏床榻前跪了一個媳婦子,滿臉是汗,賈嬤嬤扶著周氏坐在榻上,周氏臉色蒼白,很是不好看。
沈沅鈺急步上前,“娘,出了什麼事?把您急成這個樣子。有什麼事兒,您都交給女兒處理吧,千萬不要累壞了您的身子。”
賈嬤嬤見沈沅鈺來了,也送了一口氣:“三小姐,你可來了。老奴正想派人去請您呢。”
沈沅鈺又問了一句:“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賈嬤嬤道:“七小姐不見了!”
“什麼?”沈沅鈺也不由大吃一驚。沈沅璧前陣子被沈昀禁足,就連沈沅珍成親,沈昀都不肯放她出來。裴家求娶沈沅璧的事兒,沈沅鈺也聽說了,她是知道兩家之間的恩怨的,更何況上趕著不是買賣,也只有沈沅璧那等腦殘,才會覺得裴十三是她的良配了。
沈沅鈺就道:“娘,您不要著急,您只管歇著,這件事有我處理就夠了。”
安慰了周氏幾句,又扶著她躺下,這才帶著賈嬤嬤來到廳堂之中。
沈沅鈺先問:“府裡都派人找了嗎?”
賈嬤嬤也是滿頭大汗。若是七小姐真這麼丟了,她負責幫著周氏協理內宅事務,那責任也是夠大的。
賈嬤嬤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道:“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人。”
沈沅鈺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帶我去沈沅璧的屋子裡瞧瞧。另一方面派人去通知爹爹,再把白姨娘也請過來。”賈嬤嬤本來是不想讓沈昀知道這件事的,不過她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再隱瞞,就連忙按照沈沅鈺的吩咐辦事。
沈沅鈺跟著賈嬤嬤來到沈沅璧的院子,賈嬤嬤也是個老道的人,早派人把滿院子裡的人全給看了起來,一個也不準外出。兩個人到了沈沅璧的屋裡轉了一圈,一時間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沈沅鈺望著後窗沉思有頃,問道:“想來嬤嬤是來看過現場的,上次您來的時候,這後窗是開著的嗎?”
事發之後,賈嬤嬤問過了幾個看門的婆子,都說沒有看見七小姐出來。賈嬤嬤見沈沅鈺這樣問,就認真想來一下:“是開著的。”隨即想到一個問題:“您的意思是,七小姐是從後窗爬出去的?”沈家的小姐都是大家閨秀,平日裡都是極為貞靜賢淑的,賈嬤嬤一時實在想不到沈沅璧會不顧形象,從後窗翻出。
沈沅鈺道:“是或不是,咱們到後頭的花圃一看便知。”那後窗也就是半人多高,沈沅璧從這裡翻出去,應該是十分簡單的一件事。
這屋子後頭就是一個花圃,賈嬤嬤因沒想到沈沅璧會從這裡逃走,當時並未認真檢查,沈沅鈺帶著她繞過來一瞧,果然看見花圃裡有被人踐踏的痕跡,不少花木都被碰斷了。
賈嬤嬤大喜道:“果然是從這裡逃走的!”
沈沅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