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她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銳芒,知道母后這是動了殺機,道:“母后不必生氣,既然母后不想她活著,我總要找個機會為母后除去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就是了!”
皇后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太子城府很深,辦事也有手段,這件事交給他做,她還是放心的。
太子又問:“兒臣還有一事不明,新安雖然事情辦得出格了一點兒,可是父皇一向對她優容,這次怎麼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他對沈家三小姐,為何這樣偏愛?”
太子已經大了,有些事不告訴他,恐怕他會遭了別人的算計。皇后嘆息了一聲,緩緩道:“你可聽說過桓雅其人?”
太子臉上浮現出思索的神情:“桓雅,那不是淑妃娘娘的妹妹,王叔已經過世的正妃,五弟的生母嗎?”
皇后道:“其實這個桓雅,真正的名字應該叫慕容雅!”
太子神色大震:“她難道是北燕皇族慕容氏的人?”
皇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庾璟年將沈沅鈺送出皇宮,沈沅鈺上了馬車,一路無話回到烏衣巷東府。這次進宮碰見了不少怪事,沈沅鈺打算向父親討教一番,有些前因後果弄不清楚,容易犯下不可彌補的大錯,若是弄不清楚皇帝對自己另眼相看的原因,以後她可不敢再進宮了。
誰知道等她摸到了沈昀的書房,沈昀卻不在這裡。沈沅鈺就叫了蕊心進來,問道:“父親去哪兒了?”
蕊心神色間頗為凝重,“老爺帶著沈竹去了外院裙房。”外院裙房是下人們住的地方,以沈昀的龜毛程度,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去那種地方的。沈沅鈺就知道家裡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她眉頭微皺,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蕊心道:“咱們按照小姐的要求,提審了那個龍二。他不過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膿包,沒用幾道刑罰就吐露了實情,說是和他聯絡的的確是個沈府的管事,是隨侍處的陶管事。”沈沅鈺也是一驚,沒想到這麼快就拿到了口供。
蕊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繼續道:“老爺派了人去拿那個陶管事,去了才知道那個陶管事已經逃走了,而且他的屋中一片狼藉,不但有打鬥過的痕跡,地上還有他留下的血痕?”
沈沅鈺神色微微一變:“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提前派人去滅陶管事的口,結果被陶管事給逃了?”
蕊心點點頭:“正是!老爺聽說了之後,就帶著沈竹親自去檢視了。”
沈沅鈺站起來在房中來回走動,忽然停下來道:“那陶管事的背景你查清楚了沒有?”若是知道他是誰的人,哪怕他逃走了呢,幕後主使之人也不見得就能脫罪。
蕊心有些無奈地道:“查清楚了。這陶管事是咱們沈家的家生子,一家幾代都在沈家為僕,攀扯攀扯和府裡的任何一個主子都能攀上關係。”
沈沅鈺微微一哂,小二房這件事做的倒還頗為謹慎,知道找個背景複雜的管事,免得一目瞭然。這件事的線索到此就斷了,恐怕要找到陶管事,讓他和龍二當面對質,才能把小二房給揪出來了。
她又想起一件事來,“那個去杜府報信的管事呢?”這也是一個重要的證人。
蕊心有些失望地道:“也死了!老爺派人去捉他的時候,發現他死在家中,麵皮烏黑,驗過屍體了,發現他是中了砒霜劇毒而死的。”
沈沅鈺面上微帶一絲譏笑:“他們的動作倒快!”
正在這個時候沈昀回來了。
沈沅鈺站了起來,親手接過沈昀進屋之後脫下來的狐皮大氅,直截了當地問道:“爹爹,可曾查出什麼?那陶管事捉到沒有?”
沈昀搖了搖頭:“哪有那般容易!”見沈沅鈺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就安慰道:“那陶管事身上有傷,逃不遠的,我已經派人四下尋找了,到時候自然不會讓小二房的人逍遙法外就是了!”
沈沅鈺點了點頭,又道:“您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那陶管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咱們剛好從龍二嘴裡知道和他接頭的是陶掌櫃,他就出了事兒?而派去殺陶管事的殺手明顯也去得匆忙,我聽說陶管事並不會武功,要是早有準備,派一個專業一點兒的殺手,又怎麼會讓陶管事這麼輕易地逃掉!”
沈昀看了她一眼,對她的聰慧睿智早已見怪不怪了,道:“你的意思是,咱們長樂堂裡有內奸?”其實他剛才就在懷疑這一點了。
沈沅鈺點了點頭:“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父親最好還是徹查一下。”
沈昀看了沈竹一眼,吩咐道:“你按照小姐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