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好好查一查前院的人。”又對蕊心道:“你去查查後宅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按說後宅管不著前邊兒的事,出問題也不會出在後宅,可沈昀卻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沈竹和蕊心急忙領命下去辦事去了。
沈弘這才放鬆了神色,笑著問女兒:“你這次進宮可有什麼收穫?”
沈沅鈺苦笑,收穫?這次收穫可真是挺大的。就一五一十把進宮的事情說了一遍,連她將計就計,陰了新安公主一把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沈昀聽得臉色微變,他極為護短,倒是沒有覺得沈沅鈺做的有什麼不對:“那新安公主實在可惡,這次給她一點兒教訓也是應當。”
沈沅鈺道:“新安公主志大才疏不足為慮,只是皇上……女兒總覺得皇上看我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那羊皇后,經過這件事,怕也對女兒恨之入骨了!”
沈昀哼了一聲道:“你是我蘭陵沈氏的嫡出小姐,身份就是比皇族公主也差不到哪裡去!爹爹自不會叫他們隨便動你的。我會派人到宮裡好好查一查,看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以後,能不進宮,就不要進宮了罷!”沈沅鈺心中微動,聽這話,沈家在皇宮之中也有自己的眼線,而且這些眼線有的還是沈昀能夠指使得動的。
沈沅鈺道:“父親說的是。以後除非到了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再入宮了。”若是換了沈沅璧,一定覺得進宮是一種榮耀的象徵,不過沈昀和沈沅鈺都是內心強大的人,都不覺得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有什麼意思。
沈昀就拍了拍沈沅鈺的手道:“你今天受驚了!回去好好休息,有空多去陪陪舒兒,安慰安慰她,我瞧著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沈沅鈺吃了一驚:“妹妹怎麼了?”
沈昀搖了搖頭:“已經請了最好的大夫來看過了,何況爹爹自己的醫術也不差,並沒有看出有什麼大的問題。可能是受了驚嚇,一直睡不踏實,人比從前更加畏畏縮縮的!”
沈沅鈺立刻站了起來,“我這就去看看妹妹!”
沈沅鈺甚至顧不上換衣服,就到了西廂房。某種意義上說,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和情感,所以沈沅舒,她是真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的。
進了西廂房的院子就聞到一股子藥味兒。沈沅鈺也不讓丫鬟通報,直接就進了妹妹的屋子,就看見她的貼身大丫鬟玉簪坐在床邊,正端著一碗藥,苦口婆心地勸她吃藥,而沈沅舒則瑟縮在被子裡,目光閃縮,一副對周圍的人和事十分害怕的樣子。
沈沅鈺看得心中一痛。
沈沅舒的另一個大丫鬟看見沈沅鈺進來,叫了一聲:“三小姐來了!”顧不得上前行禮就急急說道:“三小姐快來勸勸咱們八小姐吧,大夫給她開了安神靜心的湯藥,可不論奴婢們怎麼勸,她都不肯喝藥。這可怎麼辦呢?”說著小丫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點就掉了下來。
沈沅鈺伸手從玉簪的手中接過藥碗道:“給我吧,我來勸妹妹喝藥。”
要說沈沅鈺也沒比丫鬟們大多少,可是自從她打莊子上回來,她的身上就多了一股令人信服的氣質,不但她自己身邊的丫鬟,就連沈沅舒身邊的丫鬟,甚至是蕊心,都在不知不覺中對她十分信服。
玉簪就讓出了床邊的地方,沈沅鈺接過藥碗來坐下,並沒有直接喂藥,而是伸手抓住沈沅舒的右手。沈沅舒用力掙了掙,她卻緊緊握住了不撒手。
沈沅鈺心裡微微刺痛:“你別害怕,我是姐姐!”
沈沅舒的眸子有些茫然,看向沈沅鈺的眼神甚至沒有什麼聚焦。沈沅鈺前世律師生涯中也曾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沈沅舒是在那種溫柔無害的環境里長大的,鸞娘就是死在她跟前的,那樣血淋淋的場景被她看見,必然會留下心理陰影,而走出這種心理陰影是十分困難的。
沈沅鈺聲音輕柔地勸慰,“別怕,有姐姐在這裡,姐姐會好好保護你,誰也不會傷害你的。”雖然這樣說著,可是沈沅鈺的目光一直沒有什麼焦點,沈沅鈺心裡有點著急,就變換策略道:“你想不想趕快好起來,去正房探望孃親。孃親這兩天一直在問你呢,我們不敢告訴她實情,只說你得了風寒,一時出不得房門……母親擔心壞了,堅持要讓賈嬤嬤扶著她下地,親自到西廂來看你,我幾乎都攔不住了……”
沈沅舒聽見母親兩個字,終於有了反應,張開乾裂的嘴唇叫道:“娘!娘……”她這輩子都是在周氏的羽翼下長大的,最信任的人就是周氏,果然沈沅鈺提起周氏,終於起了一點兒作用。
沈沅鈺繼續道:“娘為了咱們姐妹操勞了一輩子,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