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便做謙虛狀道:“按說我是五妹妹的嫂子,她出嫁這樣的大事,我理應出一把力才是,不過沒有金剛鑽,不攬那瓷器活,我在家裡並未做過這類事情,乍然上手,兩眼一抹黑,賠了公中的銀子不打緊,可若是誤了五妹妹的大事兒,我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我也想孝敬王妃,替王妃分憂來著,卻實在是力有不逮,還請王妃勿怪!”
這麼一番話說出來,袁王妃也就沒再說什麼。沈沅鈺本來以為袁王妃還要再勸她,連應對的話都想好了,沒想到她就此偃旗息鼓了。看來袁王妃只是試探她。
何氏就趁機道:“既然如此,這採買之事,母妃還是交由兒媳來做吧。大不了母妃派幾個得力嬤嬤協助我,我多勞累些,也誤不了春宴的事。”
袁王妃便笑道:“如此就只能勞煩你了!”沈沅鈺不願意攬事兒,阮氏又有了身孕,候選人只剩下一個,自然何氏也就毫無懸念地當選了。
又說了幾句,袁王妃也就讓她們散了,又留了阮氏在內室休息一會兒,這才派人用軟兜將她送回自己的院子裡去。
沈沅鈺出了榮華院,正要返回蘅蕪苑去。就聽見何氏在後頭叫她:“二弟妹慢走。”
沈沅鈺其實有些不大耐煩摻合道王府後宅裡頭去。這一大家子人多事兒多,還普遍上不得檯面,她身份最貴,夫君又給力,在家裡自然是地位超然。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何氏陪著笑走上前來,也只好打疊了精神應付她。
何氏道:“弟妹嫁過來也有些日子了,其實我早就想找你說說話,只是你們才新婚,不好打擾。難得今天都有空,不如去我那裡坐坐!”
沈沅鈺見前前後後這麼多看著,若是拒絕了何氏,那就真把這個大嫂給得罪了。就笑道:“正要叨擾大嫂。”
兩妯娌便說說笑笑地去了庾亮和何氏住著的別亦閣。
別亦閣距離榮華院不遠,在王府中軸線的西側,何氏一路走著,一路給沈沅鈺解釋道:“原來我和你大哥住在芷蘭堂附近的一個小院子裡,後來有了你的兩個侄女,人多住不開,就稟明瞭老太太搬到了這裡住。”
沈沅鈺見別亦閣頗為疏朗闊大,又收拾的乾淨整潔,看得出來何氏也是個頗為能幹的,就誇了兩句。何氏就道:“不是我說,你和二郎不比我們,你們一個是頂級門閥的嫡女,一個是率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蘅蕪苑那麼小的一個院子,位置有偏,朝向又不好,你們住在那裡,我都替你們憋屈的慌。原來聽說王妃定了給你們住墨淵居的,怎麼二郎失蹤了一陣子,就變成了蘅蕪苑呢?”
這話雖然說得委婉,但是話中挑撥的意思可就十分明顯了!沈沅鈺心想這一對婆媳還真是大哥莫說二哥。就意味深長地笑:“說是王妃手底下一位管事捲了銀子誤了事兒,如今已經處置過了。那蘅蕪苑雖然小一些,距離榮華院和芷蘭堂都遠了些,不過勝在清淨,我和二爺都不是那等講究的人,如今住的倒也舒坦。”
竟然一句抱怨王妃的話都沒有,叫何氏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的憋屈感。何氏就是一梗,笑道:“弟妹和二郎可真是胸懷寬大,若是換了我,這事兒可沒有這麼容易就揭過了……”
沈沅鈺但笑不語。
何氏見她不接茬,只好熄了這話題,將她引入上房堂屋。就見夏珠帶著小丫鬟們魚貫進來,奉上茶水點心。
沈沅鈺見夏珠開了臉,一身婦人打扮,就不由多看了幾眼。何氏見沈沅鈺打量著夏珠,就笑著介紹:“她是我的陪嫁丫頭,名叫夏珠。我見她伺候我伺候的精心,我已給她開了臉,放在大爺的房中,我有不方便的時候,就叫她伺候大爺。”據沈沅鈺所知,庾亮房中有三房妾室,又有數個通房,不過到現在為止,庾亮成婚這麼多年了,膝下只有何氏所出的兩個女孩兒,可見何氏的手段和心腸了。
就是庾亮的通房丫環了。原來是紅樓夢裡平兒一樣的人物,沈沅鈺就理解地點了點頭。夏珠就重新上前給沈沅鈺行禮,沈沅鈺少不得賞了她一根金釵。夏珠見她出手這樣大方,吃了一驚,偷偷去看何氏,見她點了頭,這才喜滋滋的接了賞。
何氏就故作推心置腹地說道:“弟妹我也提醒你一句。爺們都是一個樣兒,天下間就沒有不偷腥的貓兒。咱們總有個不方便的時候,與其讓外頭的狐狸精鑽了空子,還不如索性把信得過的丫頭給開了臉,放在爺們的身邊,總知根知底的,勝過旁人許多。”又看了看沈沅鈺,笑道:“瞧你這幾個丫頭,如此姿色,我也不過白說一句罷了。”
綵鸞、綵鳳、沁雪,甚至金靈說起來都是上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