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也難怪何氏會多心了。
綵鸞綵鳳跟著沈沅鈺這麼長時間了,自然是知道沈沅鈺的心思,根本就沒把何氏的話放在耳邊,金靈正回味著早上吃的千層糕,壓根就沒聽見兩位主子在說什麼。只有沁雪,臉色微紅,耳朵都撲稜起來了,只想聽沈沅鈺是如何回答的。
讓她和丫頭們共侍一夫?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呢嗎?
不過看見丫鬟們的表情,沈沅鈺卻是故意道:“大嫂不拿我當外人,才說出這樣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果然見沁雪臉上抑制不住露出喜色來了,就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何氏卻見自己終於賣了個好給沈沅鈺,不由鬆了一口氣。剛才沈沅鈺可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讓她無處下手來著。就笑道:“哪裡哪裡,咱們與別個不同,二郎和大爺是同胞兄弟,我自然是更向著你的。”
同胞兄弟?庾璟年從小到大受了那麼多苦,怎麼沒見庾亮這個同胞哥哥出來幫襯他一把。他差點死在鹽山城,庾亮居然不聞不問,連個管事都不肯派過去,這樣的哥哥,不要也罷。
沈沅鈺就淡淡應了一聲。態度十分的敷衍。
何氏一腔的熱情被沈沅鈺兜頭一盆冷水淋了下來,只覺得好不尷尬。只不過沈沅鈺身份尊貴,嫁妝豐厚,無論什麼都甩她好幾條街去,她也不敢發作。只好又道:“我總算管些事兒,弟妹那裡缺什麼,用什麼,只管和我說,我必然給你辦的妥妥帖帖的。”
沈沅鈺道:“以後總有麻煩大嫂的時候。”
何氏見沈沅鈺這態度不冷不熱的,只把姿態放得更低了。陡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吩咐不相干的丫頭下去,只留下幾個貼身丫鬟伺候。然後有些訕訕地道:“前次在榮華院怠慢了弟妹,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弟妹大人有大量,千萬莫與我一般見識!我在這裡向你賠禮了。”說著便起身向沈沅鈺行了一禮。
沈沅鈺心想原來你也記得這個呢。口中說著:“大嫂不說這事兒,我都快要忘了呢!”到底坐在那裡受了何氏一禮。
何氏復又坐下,氣氛這才顯得融洽了一些。
沈沅鈺現在有這樣的身份地位,自然想要活得恣意些。何氏再想如從前一般,以為她是軟柿子好捏,那就大錯特錯了。
何氏便道:“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弟妹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又有那般尊貴的身份,滿建康城誰能娶到你,真是天大的福氣,誰知道竟就嫁到了王府來與我做了妯娌呢,這可真是有緣呢!”
“……那般對待弟妹並非我的本心,實在是,咱們做媳婦的,哪裡容易呢?總要看著婆婆的臉色才能過活,我若是不對你那般,回過頭來,有人就不會讓我好過,這才做了違心的事兒。”話鋒一轉,就又打起了悲情牌,順帶著不著痕跡地又幫著沈沅鈺和袁王妃拉了拉仇恨。
沈沅鈺卻只是笑笑,“過去的事,就叫它過去好了。”
何氏覺得悲情牌似乎有點用,就繼續道;“弟妹剛剛嫁過來不久,還不瞭解咱們府裡的情形,咱們琅琊王府的媳婦不好當啊!你瞧我這個琅琊王府的長媳,說出來好聽,可是如今我們過得這是什麼日子呢?我嫁到王府六年,一直謹小慎微,若不是去年老太太幫我說句話,管家怕是到現在還沒有我的份呢!”袁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沈沅鈺心裡已經大體有數了。她是個極有權利慾的女人,庾亮又不是她親生兒子,她憑什麼把管家權分給何氏?
“弟妹你來評評理,大爺身為王爺的嫡長子,說句不該說的,這王府由大爺繼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可是你看看如今王府的產業,有多少在大爺的手裡?王爺是從來不管這些庶務的……”這話說得已經夠明白了,王府的產業不在王爺手裡,不在庾亮手裡,自然就在王妃手裡了。若是從前,何氏是不敢和沈沅鈺說這些的,現在庾璟年封郡王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自然不會再和庾亮搶什麼世子之位,何氏也就敢放心大膽地向沈沅鈺抱怨了。
沈沅鈺搪塞道:“我初來乍到,這些事的確是不知的。”
何氏也習慣了她的這種說話方式,繼續道:“大爺今年都二十三了,按說也該封世子了,可到現在還沒有訊息。滿京城這麼多王府,像咱們這樣的可是獨一份!聖上怎麼想的,咱們不敢多做揣測,我卻聽說,是有小人在背後挑唆,叫王爺把這世子之位傳給旁人!”
這樣的事兒,沈沅鈺就更不願意管了,反正誰當了琅琊王世子,都還得看著庾璟年的臉色,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皇上英明,這件事必定早有計較,咱們等著就是,必不會虧了咱們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