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到了琅琊王在外院的書房,庾璟年這次倒是客客氣氣地叫人進去通稟。蕭十三跟著庾璟年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兩個年輕的女子匆匆從兩人的身邊走過去,臉上承寵之後的紅潮還沒有褪去。
蕭十三早就聽說過這位琅琊王縱情酒色,不過卻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白日宣淫還不夠,地點竟然是日常處理公務的外書房。不過想想也是,琅琊王不過是閒散王爺,壓根就沒有半分實權,他能有什麼公務處理?
蕭十三不由對琅琊王又看低了幾分。
庾璟年早就見慣不怪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磨磨蹭蹭地來請庾璟年進去。
庾文泰正坐在長長的書案後頭,看見愈發英姿勃發的兒子走了進來,他的眉頭就是一皺,似乎很是見不得庾璟年好一樣。
庾璟年就上前給庾文泰行禮。“兒子參見父王。”這屋子裡充滿了淡淡的脂粉味和男女交、合之後的淫、靡味道,庾文泰的書案上擺得也不是什麼經史子集,庾璟年目光一掃倒是看見有幾本春宮圖,今天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真是一步也不願意踏入這個地方。
庾文泰斜倚在梨花木大椅上,頭髮鬆鬆散散地僅用一根髮簪挽著,看見庾璟年給自己見禮,也不叫起,只是冷哼了一聲道:“虧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父王?”他也不過才四十幾歲的人,可臉色卻有一層酒色過度的蒼白。
庾璟年淡淡道:“兒子是父王所生,怎敢忘記父王待兒子的恩情。”
庾文泰冷笑道:“好,那本王問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父王,知道這裡是你的家,你為何受了傷不肯回琅琊王府,而去了東海王府上養傷,你什麼時候把我這個父王放在心裡了?”
庾璟年道:“這件事兒子早就向父王稟明瞭的。兒子受傷太重,不適合搬來搬去,且能治療兒子毒傷的人只有一個薛神醫,他脾氣古怪,只因為欠了三殿下的人情,才肯出診,住在東海王府治傷也是迫不得已。”
庾文泰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道:“藉口,你這都是藉口!”
庾璟年默然不語,既然明知道這些理由都是藉口,您幹嘛還要非得說出來,讓大家都不痛快呢!
庾文泰現在真是拿庾璟年沒有辦法了。兒子大了,翅膀硬了,他除了拿出家長的威嚴壓一壓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子對付他。若真想對他動家法,庾璟年又絕不會放任他打自己一頓板子,所以庾文泰早就淪落到只能過過嘴癮的地步了。
庾文泰早就品透了,庾璟年對他這個父親早就膩煩透頂了,能不見他絕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必定是有事:“你貴人事忙,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庾璟年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兒子相中了一個女子,想把她娶回家裡,因此前來拜託父親請了媒人前去說合!”
“哈哈哈!”庾文泰怒極反笑,“你這算什麼?事情定下來了才來通知我這個父王嗎?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母妃還沒死呢你就開始自己相看親事了,你有沒有把我這個父王放在眼裡。”
庾璟年這麼做是有點不尊重父母的嫌疑,不過若是父子感情較好的,兒子看中了人家的女孩,和父親說一說,請老爺子出面幫忙說合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偏偏琅琊王庾文泰喜歡什麼事都上綱上線,好像不把不孝的大帽子扣在庾璟年的頭上他就心裡不爽快似的。
庾璟年心裡暗暗冷笑,這時道:“兩年前,皇伯父就給了兒子一道恩旨,叫兒子可選取自己喜歡的人做妻子。兒子也只是奉旨行事而已。”你不是拿不孝的大帽子來扣我嗎?我搬出君臣之禮來,看看咱倆誰大得過誰?
“好好好!你除了知道用你的皇伯父來壓我,你還知道什麼?”
庾璟年腹誹:你不是也就知道給我扣“不孝”的大帽子嗎?咱倆大哥莫笑二哥,誰也別說誰。
“兒子不敢拿皇伯父來壓您,兒子只是實話實說!”
庾璟年越是這樣說庾文泰越是憤怒,“好好好!有本事你自己說媒去,我這個沒出息的父王做不了你的主!”
庾璟年真不知道他的父王是怎麼想的,這天下間就沒有不盼著自己孩子好的父母,怎麼庾文泰就一副恨不得他過得越慘越好的樣子?
好在他早已習慣了,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出現。心裡倒也沒有多少失望之情。
他慢慢地道:“難道父親就不想聽聽我開出的條件嗎?”不能跟他講情分,那就只有講條件了。
蕭十三在一旁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