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三迷惑道:“什麼消du,什麼發炎,我怎麼聽不懂啊?”
沈沅鈺一拍腦袋,兩人隔了千餘年的代溝,能聽明白就怪了。“總而言之,你就不用管了。”
沈沅鈺一邊回答蕭十三的話,一邊已經就著丫鬟打來的熱水洗乾淨了手。才又坐回庾璟年的身邊,道:“你覺得怎麼樣了?”
庾璟年口中的毛巾已經拿走了,虛弱地:“還好,還好!沒想到,三小姐還有一手好醫術,處理這樣的傷口,就是一般的大夫也做不來的,是我庾璟年命不該絕!”庾璟年能感覺到她把傷口處理的很好。
以前她總覺得關羽刮骨療du都是小說家胡扯的,現在她信了。庾璟年這廝不也差不多做到了嗎?雖然她經常對男人那些無聊的堅持嗤之以鼻,可是還是不妨礙她對庾璟年這種真英雄報以崇高的敬意。
沈沅鈺道:“jian頭是挖出來了,可是du我卻是不會解的。”她見庾璟年失血過多,嘴唇已經徹底乾裂,就吩咐綵鳳道:“給庾將軍喂些水。”又對庾璟年道:“你失血太多,現在最好多喝些水。”
綵鳳端了一碗水過來,綵鳳也算是膽子大的了,剛才看見沈沅鈺給庾璟年的那一番手術,血呼啦的,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又見庾璟年的臉色白的像是鬼一樣。她餵給庾璟年喝水的時候,手還在抖個不停,一個沒拿著,碗就掉在地上了。
沈沅鈺一嘆,“算了算了,再倒一碗水來,我來餵給庾將軍。”這屋裡就剩下金靈和綵鳳,金靈粗枝大葉的,實在不適合服侍病人,沈沅鈺只好自己動手了。
綵鳳滿臉羞愧,跑去又倒了一碗水交到沈沅鈺的手上。沈沅鈺便端著碗湊到庾璟年面前,庾璟年因為是向下趴著的,喂水實在不方便,沈沅鈺想了想,對綵鳳道:“剛才我叫你們找的那種麥桔,再去找一個粗的來。”
綵鳳答應一聲,不大會兒就找來一根粗麥桔,沈沅鈺端著碗,將麥桔塞到庾璟年的嘴裡,柔聲道:“快喝吧!”
雖然佳人沒有親自用勺子一勺一勺喂到他嘴裡,庾璟年有些失望,可是能得她一聲溫柔的輕言細語,庾璟年也覺得萬分受用。庾璟年就著沈沅鈺的手,喝了足足有三碗水。
沈沅鈺見他能喝水,也十分高興。
沈沅鈺叫人把碗拿走了,道:“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庾璟年笑道:“你還會把脈?”
沈沅鈺覺得透過這一次的施救,她和庾璟年的關係不知不覺間親近了很多,似乎可以到了開玩笑的境地了,就道:“那是自然,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一個合格的大夫了!”
庾璟年不自覺地就露出一絲微笑,若是被相熟之人看見了,定然會驚訝的下巴都掉下來。庾璟年這幾個時辰笑的次數,比他往常一個月笑的次數都要多。
庾璟年就把手腕放到沈沅鈺的手裡,沈沅鈺搭在他的脈門上,摸了半天,又換了一隻手,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實在摸不出你中的是什麼du!”
不知道中的是什麼du,自然也就無法對症下藥解du了。
庾璟年淡淡一笑:“按照這中du的症狀,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西域傳過來的鴆du!”
沈沅鈺一愣:“鴆du?那是什麼玩意?該怎麼救治?”
庾璟年道:“此du異常du辣,中du者會從傷口處慢慢腐爛,一旦深入骨髓便無藥可救。而且中du者會全身僵硬,若是無人施救只會慢慢等死,一點點被死亡吞噬的感受絕不會好受。若不是我用內功將du藥逼住了,幾個時辰前我就死了。”
沈沅鈺想想也覺得脊背發寒。“你怎麼就這麼確定這就是鴆du?”
庾璟年道:“因為我身上帶著三皇子送給我的白花解du丸,一般的du藥早就被解除了。更重要的是據我所知,這種du藥只有我大哥的驃騎將軍府內才有。”
沈沅鈺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追殺你的人是大皇子庾邵寧?”她倒是沒有太過吃驚,那些刺客雖然穿著北燕或者北魏的服色,但是能在大晉的心臟,建康周圍活動,若說他們真是北魏或者北燕人,那麼大晉上上下下的重臣,加上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早就被人殺光了。
庾璟年點了點頭。“這鴆du價格十分昂貴,一兩du藥需要百兩黃金才能買到。大哥偷偷弄了些回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早已被我偵知。”
沈沅鈺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其中牽涉了奪嫡之爭,她只負責救人,可不想牽扯到皇子們的奪嫡之中,便道:“我只想知道這種du要怎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