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怕吵著了我,請我到旁邊睡去——她翻動好幾天了,之前也沒有叫我走。”
豫王妃有孕,在皇帝特地派來的有經驗的嬤嬤看守下,這對小夫妻是已經分了床,不過隔了個裡外間,彼此動靜仍然相聞,朱謹治現在這麼說,是豫王妃現在要請他離開外間,直接住到另外的殿裡去了。
朱謹深嗤笑了一聲:“皇后娘娘不高興會怎麼樣?”
“不,不怎麼樣吧?”朱謹治遲疑著道。
朱謹治因為智力的關係,被皇帝護得十分嚴實,沈皇后又自持身份,在這個嫡長子的傻毫無逆轉地顯示之後,沒出手對付過他,所以他想不出沈皇后能對他怎麼樣。
“大嫂不高興會怎麼樣?”
朱謹治才嘮叨出的話,當然還記得,馬上道:“叫我住到外面去。”
朱謹深慢悠悠端起了茶盞:“所以,你知道該聽誰的了。”
朱謹治恍然大悟地應著:“哦——”
朱謹深又指點他:“這幾日,大嫂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你陪著一起去。”
朱謹治又糊塗了:“為什麼?我早上要聽先生講課。”
“遲一會誤不了你多少事,你跟童翰林說,他會同意的。”
童老翰林把朱謹治從啟蒙一路教導到如今,感情之深厚不問可知,朱謹治成親兩年終於有了喜訊,他一定跟著欣慰,這點小事不可能不答應。
“那兩個女人既然你不喜歡,就帶上,還給皇后去,只說你身邊服侍的人夠了。”
朱瑾淵本是一直瞪著朱謹深,從這個兄長的嘴裡冒出這些家常話來,真是猶如見鬼般,他長這麼大也沒聽到過,十分地不習慣,以至於覺得還不如聽他的諷刺——及到這一句,他方覺得反應過來,原來想借傻子大哥的手給沈皇后難堪?
那他倒是樂得坐山觀虎鬥了。沈皇后從來看不上他,他又不傻,如何不知道。
朱謹治半迷糊半明白地道:“好。我留她們本來也沒有用。”
朱謹深若有所思地重新問他:“大哥,你說大嫂如今淺眠,不能安枕?”
朱謹治點頭:“我聽到她悄悄吐的動靜,好像是不舒服,不過我問她,她都說挺好的。”
“對了,還會吐。”朱謹深自語著,皺起了眉。
朱謹治接著道:“我又問了嬤嬤,嬤嬤說女人懷孕就是這樣,叫我別管。”
“你的妻子,懷的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不管。”朱謹深回了神,頓時責備他,“大嫂吐了,你給她倒杯茶也是好的,大嫂喝不喝,總是你的心意,難道能甩手當沒看見不成。”
“哦哦,好的。”朱謹治忙記下了,又目光很讚許地看向他道,“二郎,你長大了,脾氣好了,也會關心人了,我都想不到這麼細。”
朱瑾淵才恢復正常的眼形又瞪大了——朱謹深是吃錯了藥不成!
他一個光棍,還認真管上人家夫妻間的事了,一句又一句,說的煞有其事的,這是閒出什麼毛病來了?
可要真說他有毛病吧,先前懟他時分明還很順口。
朱瑾淵就忍不住插嘴道:“二哥這個話未免古怪,那麼多下人做什麼使的,由他們閒著,倒勞動大哥?”
朱謹深皺著眉看他一眼,沒耐心跟他辯證,只道:“你的王妃嫁給你,是夠倒黴的。”
朱瑾淵:“……”
好生氣!
這個光棍憑什麼攻擊他!
朱謹深已經又轉過臉去了:“大哥,侄兒的名字可取了嗎?”
提到孩子,朱謹治也高興,嘿嘿笑道:“沒有這麼快呢,不過皇爺來看過,說到時候會賜名下來。”
“皇爺取也不錯,不過,自己取更合心意些。”朱謹深笑道,“你取個乳名罷,現在就可以看起來了,早點準備,免得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朱謹治忙點頭:“好。二郎,你學問大,你說叫什麼好?”
“我有我的事要忙呢。”朱謹深的腰板不自禁直了直——雖然他本來坐得就夠挺直了,“你回去跟大嫂商量,乳名不必太過拘泥,吉利上口就夠了。”
朱謹治又點頭,表示記下。
這還從夫妻轉向娃娃經了——
朱瑾淵簡直聽得牙疼,他愣是不懂今天的談話是怎麼拐進這個後宅婆媽風的,他們難道不是來聊王位的嗎?!
朱謹治倒是想起來問:“二郎,你在忙什麼?皇爺又給你排差了?”
他歡喜起來,“這就好了,看來皇爺早晚要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