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說明了喬越的情況以及阿榮的遭遇,告訴父親她覺得這孩子同自己有緣,說他在喬家住下之後種種行為,力證他比親兒子不差什麼,很懂事很體貼,希望父親莫要介懷,說有機會帶人去臨州拜見。
喬越這邊搞著“試驗田”,時常要同周知府聯絡,他需要的很多東西都得朝廷大力配合,鬱夏寫給鬱子孝的家書就是借這渠道送去臨州。
鬱夏料想父親需要一點時間消化,她一直耐心在等,終於等來回信。
這封信拿著就沉甸甸的,能感覺出內容不少,鬱夏坐在床邊展信讀過,鬱子孝首先說到他父女二人命途都挺坎坷,他早年痛失愛妻,一度挺不過來,女兒嫁了個實心實意的相公,對方身子骨卻不好……他並不避諱,說到自己拆信之後內心的痛楚,又提到心理變化的過程,他是怎麼想明白的。
鬱子孝表示他信任女兒看人的眼光,相信過繼來的外孫是個懂事的會心疼人的好孩子,說很期待親眼見到他的那天,又再三提醒女兒,既然決定要留下他,就得拿出全部的疼愛去好好對待。生而不養,養而不教,都是罪過。
鬱子孝提到隨信送來的是他給外孫的見面禮,鬱夏又一看,枕畔的確躺了個小錦囊,開啟來,裡面有塊玉佩,一面刻著寓意吉祥的紋樣,一面刻著阿榮的名字,鬱夏一眼就看出這字是父親親筆所題,可以說非常用心了。
她又拿信從頭讀過,將父親的教誨銘記於心,讀完兩遍,鬱夏將信紙疊好,放進收納的錦盒裡,鎖住,再把玉佩裝回巴掌大的錦囊裡,準備晚點送去給阿榮。
阿榮戴著小草帽回來的時候,發現娘就候在房簷下,他趕了兩步,跑到前面,任憑阿孃拿溼帕子給自己擦臉,又由她捉住爪子洗手。
繼爹就在旁邊,不滿的瞪著他。
阿榮裝作沒看見,拿小手帕給他娘擦汗,問娘怎麼等在這裡?
鬱夏隨他擦了幾下,說好了好了,跟著取出錦囊來遞給阿榮,說:“這是你外祖送來的,指名給你。”
“給我?”阿榮遲疑了一下,才接過來,拉開一看,是塊質地稱不上極好的玉佩,對普通人家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他先看到單面的吉祥紋樣,感覺另一面也有東西,翻過來才見到自己的名兒。
看著不像匠人刻的……
“這該是你外祖父親手做的,娘見過你外祖父刻的章子,雕工就像這樣,也是他的字跡。”
阿榮攥著玉佩的手都捏緊了點,雖然以前佩戴過比這好很多倍的東西,心裡都沒這麼歡喜。說到外祖父他知道,也聽過外祖父的事蹟,卻只見過不過一二回,印象很模糊了。
“你外祖父還說讓娘有機會帶你去臨州給他看看,阿榮想不想去?”
“……想。”是很想的。
看臭小子瘋狂搶戲,喬越頓時心機,他咳嗽一聲,將老婆的注意力拉回來,說:“我摸著很厚一封信,只講了這個?”
鬱夏搖頭說哪止?
“父親也誇了你,說你那個種薯種麥種棒子的新辦法不僅讓百姓吃得上飯,也給朝廷解決了很多難題,外面誇你誇得厲害。因為女婿出息大,父親現在更受人尊重,這都是託阿越你的福。”
無須懷疑,這都是鬱夏自個兒編著說的。鬱子孝的確沒忘記女婿,他在信上提到,讓年輕人不能因為做出一點功績便得意洋洋沾沾自喜,既然這麼年輕就已經有如此建樹,後面越要努力,不可懈怠。
一時風光不難,一世受人敬仰才是好本事。
這話就不必說給喬越聽了,他是那種該得意的時候能拽吧上天,說沉下就能沉下的人,大道理不必對他講。
鬱夏三言兩語就讓喬越高興起來,看便宜兒子也順眼了,還問兒子教他那些都記住沒有?阿榮點頭說記住了,問他水田裡的稻子真的能畝產上千斤嗎?
“今年不能,明年給你看看阿爹的本事。”
哪怕條件如此落後,喬越也沒停下過研究的步伐,他經過嘗試已經找到適合臨州這片的雜交方案,完成制種之後來年準備幹票大的。喬越已經將這個進展報給周知府,讓衙門那邊準備好耕牛,水田要犁,要好好犁。說不準到時候還要夏夏幫點忙,她最會使喚家禽家畜。
喬越全副心思都撲在雜交水稻上了,這筆幹成,必定震驚全朝,皇帝都得坐不住。
這麼說吧,稻米在這個時代是富裕人家才吃得起的,種稻的收成很差,一畝良田也就收個二三百斤。喬越是學農業的,他知道,雜交水稻從問世到發展到超級雜交稻經歷了一個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