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起意?為什麼是臨時起意?顧端心頭一跳,突然就有些失望:“你該不會又是因為有事,才主動為我做菜罷?”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世子您想哪兒去了。”南葉臉上一紅,連連擺手,主動上前,幫顧端掀開了食盒的蓋子,並將兩盤宵夜端了出來。
兩隻潔白無瑕的花口盤,一盤盛著金黃金黃的南瓜餅,或君子竹,或美人梅,形狀各異,小巧可愛;一盤盛著雞肉卷,卻是焦黃中透著一抹雪白,那是細若髮絲的白蘿蔔。
雖然只有兩道菜,雖然用料簡單,做法更不復雜,但卻無不顯露出做菜人的巧思和用心,顧端的眼中,無不流露出對這兩道宵夜的讚賞,以及對南葉剛才回答的滿意,她終於不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是會專程為他送吃食了,雖然,她剛剛才嫌棄過……他醜。
南葉雙手奉上筷子,顧端接過來,各嚐了一口,南瓜餅軟糯甜香,牛乳和冰糖交相呼應,讓甜味不再單一膩嘴;雞肉卷只用了薄油,且又煎的極透,反而把雞肉本身的油脂逼了出來,吃起來一點兒也不顯得油膩,中間卷著的白蘿蔔,更是畫龍點睛之筆,讓此卷更添清脆爽口。
“好手藝!”顧端讚歎出聲,卻沒有因為叫好聲而停下筷子,一口接一口,大有一口氣把宵夜全部吃完的架勢。
身為廚師,最大的幸福,就是看著別人滿懷喜悅地吃光自己做的菜,南葉也不例外,她此時的心情,比顧端還要好上幾分。顧端的吃相非常好看,雖然快,卻絲毫不顯粗魯,南葉一不留神,又多看了幾眼,生怕顧端發現,連忙把頭轉向了窗戶。
“坐罷,別站著。”顧端吃著,還不忘指了指桌前的椅子。
南葉想了想,沒有推辭,道了謝,就在椅子上坐了,正好和顧端面對面。
等到顧端吃完,拿帕子擦過嘴,又端茶漱過口後,南葉開口了:“今日來,的確無事相求,但卻想向世子打聽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果然還是有事,雖然他非常樂意為她效勞,但她就不能單純地只為看他而來一趟麼?顧端的心頭,還是隱隱地升起了幾分失望。
南葉問道:“明兒奉懿旨做藥膳的人,除了奴婢,還有曹三娘?”
“是,我已經聽說了,是老太君的意思。”顧端點了點頭,“不過以她的手藝,肯定不可能超過你,您儘管放心。”
南葉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道:“是,奴婢放心。”說罷,起身告辭。
顧端站至窗前,看著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招手叫進蘆芽,問道:“曹三娘會做藥膳?”
蘆芽果斷搖頭:“肯定不會。她連曹家的點心都做不好,還做藥膳呢。”
顧端又問:“老太君可曉得這些?”
蘆芽想了想,道:“應是知道,就算不知道,旁邊的人也會告訴她老人家。”她說完,揣度了下顧端平時的習慣,又問了一句:“世子可是有事要交代奴婢去辦?”
顧端沉吟片刻,搖搖頭,道:“不必,你去罷。”
蘆芽福了福身,轉身離去,剛到門口,卻又被顧端叫住。
顧端摸著自己的臉,問她道:“你可覺著我醜?”
醜?開什麼玩笑?京城第一美男子,眾多小姐傾慕的物件,難道他自己不知道?蘆芽為著顧端這句話,險些驚掉了下巴。
“去罷,去罷。”顧端看著蘆芽錯愕的表情,揮了揮手,進裡間自己照鏡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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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灑滿小道,道旁僅有螢火蟲的點點光芒,抬腳邁進西跨院,又是另一番光景。香秀和深冬踮著腳,在西跨院角門前踮著腳張望,終於等到南葉回來,趕忙跑上前,一左一右地挽住了她。香秀急急忙忙地問:“世子待你可好?”
這叫什麼話?南葉在黑暗中白了她一眼:“瞎想什麼呢,我不過是去問問世子,曹三娘明天是不是要和我一起做藥膳。”
“什麼?曹三娘?做藥膳?什麼藥膳?你說的,該不會是今兒桂媽媽特意來交代的藥膳罷?”香秀的驚訝中,滿是不相信。
深冬也不信:“曹三娘連普通的飯菜都做不利索,還能做藥膳?難不成是進宮去,一邊跳舞唱曲一邊做?”
南葉道:“就是桂媽媽今兒來交代的藥膳,曹三娘也會做一份,我已經向世子確認這訊息了。”
“她真要做藥膳?!”香秀叫了起來,“誰讓她做的?這也太沒眼光了!”
深冬不甚為意:“做就做罷,反正她也比不過南葉去。再說她今兒被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