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孃家等於沒有孃家,這也是他能放心寵她的一個原因,“若真的不是你的手筆也就罷了,只不過要委屈你的這位侄女兒做一個無名無姓的宮女跟了蒙古族首領了。”
無名無姓的宮女,等於連她林貴妃侄女兒的身份也要剝離掉,她以後可以無父無母,但卻再也不可能是林家人了。
林錦瑟的結局,林貴妃並不憐惜,她只點了點頭,“聖上英明,我孃家既然出了這等不肖的女兒,那便由聖上裁決吧。”
聖上點了點頭,對林貴妃說道:“楚辭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酒醉臨幸了一個宮女,可只怕清醒了就明白事情有些不對,我還要與太子去找一個說辭。安撫安撫他。”
聖上的眉間帶著疲倦,林貴妃心中內疚,只跪在地上深深的對聖上行了一個大禮。
林貴妃在心腹嬤嬤的攙扶下回了錦秀宮,越想約覺得此局兇險,林錦瑟也就算了,為什麼初姐兒也受了黑衣人的攻擊?莫非螳螂在前黃雀在後,有人想讓林錦瑟打她的臉,而有人卻想讓林錦初要她的命?
林錦初與林錦瑟大為不同,若林錦初被聖上臨幸了的話,聖上的一張老臉要往哪兒擱?那隻怕林錦初與她都沒有了活路。
林貴妃想到這兒,腳一軟,差點癱在了地上,她身邊跟著的宮女嬤嬤們連忙將她扶了起來,林貴妃蒼白著臉說心腹嬤嬤悄悄說道:“你派人與太子說,還麻煩他照顧初姐兒了。”
如今那暗處的人並沒有找出來,就算初姐兒在太子宮中對名節有損,她也只能讓她先呆在那兒,以免萬一。
這宮中的一切動靜,通通有人偷偷的報給了三皇子,三皇子如今身份不高,根本就沒有機會參加宮中的宴會,他握著手中的酒杯,微微飲了一口,這榮華郡主,命還真硬。
賢妃正在與阿喬在宴席上寒暄,卻見一個穿著蒙古族衣裳的侍女走了過來,在阿喬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阿喬一聽,便變了臉色,她性格爽直,並不善於忍耐,只站起了身子,對賢妃說道:“賢妃娘娘,我夫君有事,我便先退席了。”
賢妃稍縱即逝,便猜到了讓阿喬發火的原因,她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林錦瑟還真不夠用啊。
思鈴細心照顧到林錦初到半夜,卻見太子走了進來,她對太子急急行了一禮。
太子並不理他,只走到了床幃邊坐下,他細細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林錦初,摸了摸她光滑的長髮,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一向自負,覺得什麼都在自己掌控中,卻不料這次卻差點讓自己喜歡的小姑娘陷入險境。
太子這輩子都沒有嚐到過心有餘悸的滋味,如今在林錦初身上嚐到了。
思鈴只見太子將郡主青溜溜的髮絲握在手間,輕輕一吻,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好歹她還記得這是太子的地盤,便生生的將那尖叫忍了下去。
☆、第100章
宮中亂了一日,設計的在暗中蟄伏,中計的心中亂哄哄。
林錦初卻在太子的庇護下睡得有些深沉。
太子在林錦初床幃旁坐了一夜,思鈴心中焦急,只當做一個木頭人,站在旁邊裝作什麼也不懂的模樣守在一旁。
太子並沒有呵斥她,只當她是一個隱形人。
第二日天矇矇亮的時候,林錦初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眨了眨眼,看到周邊簡潔而莊重的床幃有些發愣,自己這是在哪兒?莫非自己重生不過是黃粱一夢,結果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不成?
林錦初突然手腳有些發冷,她四處看了看,掙扎著坐了起來,卻見一人端坐在床幃邊上,紗幔有些隱隱約約的擋住了林錦初的視線,林錦初不知那人是誰,她緊緊抓住了身上的錦被,心中思緒萬千。
林錦初將錦被卷在身上,悄悄的將紗幔開啟一點點,看到的卻是太子的那一張冰山雪顏。
她微微一愣,上一夜的點點記憶全部都用上心頭,太子救了她又抱了她。
她不敢打擾到太子的淺眠,只敢靜靜的坐在那兒,只怕這一生,她不會再如此與他接近。
內室中隱隱的燭火印在太子臉上,讓他與平常的冷硬不同,柔和了許多,她用目光描繪著他高聳的鼻樑,薄薄的嘴唇,以及他那捲翹的長睫毛,心中柔軟。
思鈴一夜都不敢睡,她見郡主醒來了,拉開了紗幔,盯著太子看了許久,她正要出聲叫人。
卻看見郡主將食指放到了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思鈴連忙閉了嘴,她見郡主對著太子的睡顏,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