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哎呀,的確是一股子菜油香,在鐵鍋邊待久了,不沾滿油香才怪呢!
李元青笑眯眯的瞧著她,“快去燒水洗洗吧!”
“嗯,知道了,”有人心疼,那是福氣,她可不必跟他倆客氣。
回了家,李氏跟田氏坐在院子裡,把錢罐子倒了出來,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大桌上放著茶壺,水還是溫的,麥芽這會也渴的要死,直到清爽的茶水進了潤了嗓子,這說話才覺利索多了,“娘,咱今晚吃啥?”
田氏數錢正數的興起,隨便指了指廚房,“我早把麵條擀好了,就等你們回來下鍋,你看要煮啥面,你只管看著弄吧!”
“哦,那我先燒水洗個澡再來弄,身上都是油味!”
田氏道:“水也燒好了,就在大鍋裡,要不要娘去給你拎?”
一聽麥芽說要洗澡,李氏也覺著身上癢癢的,田氏就讓她一塊在家裡洗,她燒的水多。李氏可不幹,等會回去,燒上一鍋水,洗好了直接爬上炕,那多舒坦。
麥芽拒絕了田氏的提議,自己去了廚房,瞧見廚房的桌上鋪著擀好的麵條,大鍋蓋著,她掀開看了,滿滿的一鍋熱水。在外面吹了一天的冷風,這會要是泡個溫水泡,那是再舒服不過的了。
事不宜遲,她拿了乾淨的水桶,用葫蘆瓢把熱水舀滿了,準備拎到房屋去。這一桶水的份量可不輕,好在她現在練出來了,只要回屋的中途,換幾下手就行了。
拎出廚房的時候,李元青也正往院裡來,看她拎的費勁,不等後面跟來的田冬生開口,便放下手裡的東西,跑去接過她手裡的水桶,一聲不吭的拎進房裡去了。
田冬生看他腳步匆忙的樣,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他這個哥哥可以歇了。
麥芽也跟著李元青進了屋子,看著他將熱水倒進桶裡,大概是想到麥芽等會要在這裡洗澡,所以他不由的臉紅了,支吾著問她道:“水夠不夠?”
麥芽看他那副窘樣,就覺著好笑,“再拎一桶吧,水太少洗著冷。”
“哎,我……我再去拎,”李元青低著頭,忙不跌的跑出去拎水了。拎完了熱水,又給她拎了半桶的涼水,給她自己加,放下桶,李元青紅著臉道:“那我先出去了。”
“嗯,”麥芽輕輕應了聲,等他出去之後,才把門關上,插好,另外窗戶也得關好,才去翻找換洗的衣服。
她估摸著月事可能要來了,所以這身子又乏又寒,等全身浸在溫水中,她舒服的撥出一口氣,泡澡確實能緩解疲勞。
她在裡面泡的舒服,舒服的都快睡著了,外面待著的李元青卻連院子裡都不敢坐,匆忙收拾好了東西之後,便跑回家去了。
李氏看他逃跑的樣,暗笑他沒用,這點事都扛不住。其實李元青哪裡是扛不住,是不敢扛啊,扛的多了,怕出醜而已。
田氏看他那樣,也笑道:“元青這孩子就是老實,心裡沒那些個花花腸子,人也細心,我只怕他以後把麥芽慣壞了,免得到時候,連我都治不了她!”
李氏不同意她這樣講,“麥芽又乖又聽話,哪裡會慣壞,說起花花腸子,我看宏寶那小子,真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那樣的男娃,誰嫁了,誰倒黴,真希望咱村的女娃不要看上他才好喲!”
她說這話叫田氏聽不懂了,“你這話啥意思,咱村哪個女娃能看上宏寶?你可別瞎說,要是傳了出去,要壞人家女娃名聲的!”
李氏跟田氏一向也是無話不說,平日裡,李氏也找不到個可傾訴的人,所以但凡有啥話,都跟田氏講了,這回也不例外。她挑著緊要的重點,把在廟會上碰到宏寶的事跟她講了,當然也不能忽略,林翠對宏寶的態度,以及宏寶見了林翠,好似蜜蜂見了糖似的貪婪表情。
因著外面太黑了,兩人就把凳子搬到廚房去做,李氏坐在鍋洞下燒火,田氏忙著下面。
李氏接下去,開始講了自己的看法,“我看林翠的模樣,像是對宏寶生了情,要不然見著他也不會那副表情,哎喲,你是沒看見當時宏寶看林翠那眼神,那小子太壞了,要不是因為佛祖的廟門口,我真想打他幾棍子。”
田氏扒拉麵條的手停了下,想起一事來,“也許真被你說著了,我說林翠這丫頭,怎麼總不同意她娘給找的親事呢,左也看不中,右也看不中,說不定真像你說的,這丫頭心裡藏著啥大事,要真是這樣,那問題可大了,要是讓她爹孃曉得,屋頂都得給捅破嘍!”
李氏也擔心這一點,林翠心思重,不像二妞,大大咧咧,啥心事也藏不住,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要是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