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猛的站直了身子,看麥芽的眼神裡,能噴出火來,嗓門也高了幾分,“我兒子孝不孝順,關你什麼事,我家的事哪用得著你們管,你們這樣喜歡攪合,是不是非得看著我們家散夥,看我家兩個娃沒爹沒孃,你們才開心?我就納悶了,你心咋那麼黑呢?”
麥芽真想仰天長嘆,跟他講話,簡直就是狗屁不通,雞同鴨講,“算了,我也懶得跟你掰扯,總有你後悔的那一日。”這個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沒看見李元木出來,跟何秀也講不通,李元青便拉著麥芽準備走了。
可巧回頭的時候,正看見李元木從遠處回來,肩上扛著魚網,大頭跟小豹一人走一邊。
大頭一眼看見到他們的馬車,然後才看見他們站在自家門前,他扯了扯李元木的衣袖,也不吭聲,眼睛盯著麥芽他們。
李元木見著是他們,本想招呼他們進屋坐坐,可一看何秀跟個門神似的站著,不用想也知道,說了之後的後果,“你們,這是要進城?”他看見到他們的馬車了。
見著正主,麥芽頭一轉,便笑眯眯的迎過去,道:“大哥,我跟元青要進城打理些事情,短則三五天,長則十天左右,所以娘那邊,還得麻煩你時常過去看看,我嫂子懷了孕,我擔心我哥忙不過來,不過娘身子骨好很多,大部分的事她都能自己料理,你只要去看看就成了。”
“噯,你們只管去忙吧,這邊的事不用擔心,”李元木滿口答應下來,看也不看何秀。
何秀自然是生氣的,硬著脖子就要理論,卻不知想到什麼,居然忍下了,那臉因為憋著氣,通紅通紅的。她站在門口,看著李元木跟他倆談笑風聲,她那個氣啊,簡直跟吹氣球似的,要是有人拿針去戳一下,肯定砰一聲,炸個滿天星星。
李元木的確好了很多,別的事上不敢講,至少對李氏,不再像以前那樣漠不關心了。
麥芽他們趕到縣城時,時辰還早,就先去新家看看,那宅子的鎖他們換了,總不能老用那個鎖,另外,為了保證安全,他們將大黑也帶了,順便又多帶了條小狗養著,不然這麼大的院子,要是光他們倆人在裡面住,還挺嚇人的。
路過臨仙樓的時候,麥芽把牛牛交給陳二順了,田氏有了身孕,他是當寶一樣的供著。既然田氏帶不得,那他這個外公,可就跑不了了,就是弄個包袱系在身後,也得揹著,要不然他以為外公是好叫的呢!
陳二順站在臺階瞧著懷裡的小傢伙,這小子正到了鬧人的時候,一刻都閒不住,只要帶著他到處轉,他就樂意了。於是,陳二順乾脆真弄了個布兜子,把牛牛負在背上,他走哪帶哪,有了熱鬧看,牛牛也不鬧了,只當跟他一塊學做生意了,呵呵!
趙員外一家走的雖然急,卻也沒有把院子弄的亂七八糟,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成了。
李元青拿了個本子,跟麥芽一起,把房屋又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看看哪些適合做廂房,他們得羅列出來,以後也好定價。
看著偌大的院子,兩人都激動不已,乾脆拿了掃把抹布,又打了幾桶水,把屋子裡裡外外,都擦洗了一遍。
院裡被踩壞的花花草草也收拾了一遍,還有一些爛掉的窗戶紙,也重新糊了一遍,這上時代可沒有玻璃,糊窗戶的東西是一種浸過油的黃紙,其實一點都不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手指蘸上口水一舔就能捅開。用油浸過的紙張,韌性十足,不比塑膠袋差。
他們陸陸續續也有帶傢俱過來,大平頭那邊也送,因為床多了,他一個小作坊也擱不下,便做好一匹,送來一匹。
麥芽同李元青,兩人又一起把木床跟僅有的傢俱歸置整齊。幹了半天,麥芽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扔掉抹布,站在院裡,環顧四周煥然一新的屋子,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快意。終於,她也可以開一家自己的客棧,像同福客棧那樣。想到此處,她忽然靈機一動,對啊,幹嘛不叫同福客棧呢!既朗朗上口,又很平民,她喜滋滋的把“相公,咱這客棧就叫同福客棧,你看這名字行嗎?”
李元青正在屋裡挪床鋪,聽見她的聲音,回頭爽朗一笑,道:“同福就同福吧,大家同享齊福,不錯。”若是有人聽他講這樣的話,一定要以為他畏妻,其實不然,他們是夫妻同心,她想的,他沒理由反對,又何來的意見呢?
麥芽掰著手指,又在默數,“那這此個房間也得編號,要不然誰知道哪間是哪間呢!”
李元青也從屋裡退了出來,剛才他們大致統計了下,大大小小,能整出二三十個房間,他是沒有開過客棧,也沒怎麼住